但是他之前真的感觉到了一股很强烈的心悸,也真的听到了有人在大喊着什么,只是听不清楚而已。
现在看来,显然是他自己大惊小怪了,小王和小丘什么也没有听到。
“大哥,可能是喊山的声音吧,这里已经进入王屋山的山脉范围内了,你知道在山峰顶上喊山,是很多旅游的人都喜欢做的事情,大哥你刚刚听到的声音可能就是人家在喊山时,被山峰间的回音给传出来的声音。”
王庆忠敏锐的捕捉到大哥之前那一刹那的失落和窘迫,顿时就赶紧说了这么一句。
而丘洐却没有王庆忠这么心思活络和灵敏,顿时就道,“小王,你说错了吧!这个鬼天气,谁会出来旅游?还去爬山?”
“更没人会傻乎乎的冒着大雨爬到山顶上去大喊大叫的,再说了,这么大的雨,会有回音吗?就算有,也传不了这么远的,我们这里离山门还有一段路呢!估计是大哥听错了!”
王庆忠无语的看了一眼丘洐,为这个家伙如此的迟钝,而感到无话可说,他竟然半点都没听出来他之前说那些话,是为了让大哥高兴吗?
他倒好,不帮忙,还把他好不容易找出来的理由给否决掉了。
偷偷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大哥厉泽的表情,果然又恢复了之前那严肃冷漠,沉默不严的模样了,不由心中更是叫苦不迭。
好在手机的铃声,终于打破了车内的寂静。
是厉泽的手机在响。
“喂!阿泽,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里一个有些沙哑却熟悉的声音,立即就透过手机的话筒传了过来,只是说话人的精神显得有些中气不足,不太好的样子。
“云峰?怎么是你?你怎么样了?伤势有没有好一点?”
厉泽在这个时候接到姜云峰的电话,虽然非常意外,但是更多的却是高兴。
“阿泽,你别问我身体怎么样了,我死不了,我现在问的是你,你在哪里?我听人报告了,说你飞去郑州了,你去郑州做什么?我们在那里难道有什么新的生意要做吗?还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人等着你见?”
“云峰,你不要激动,你的伤还很重,目前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养伤,我不是有什么生意要谈,也不是有什么人要见,我是来处理一点私事,放心吧,过两天我就回去了,然后就去看你。你不用为我担心。”
“阿泽,你太胡闹了!你是什么身份,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要你的命?你还敢只带了两个人就跑到外省外地去?你赶紧给我回来!不然我就自己从床-上起来,带伤坐飞机亲自去找你!”
“云峰--”
“阿泽,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去做什么了?你,你去找那个叫安若凤的女人了是不是?”
“阿泽,你不要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轻易的蛊惑了,她不是什么好易与之辈,走了就走了,你追她做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女人了吗?”
“云峰,不是你想的那样!”
“阿泽,对着我还用说谎吗?我们这么多年兄弟,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吗?除了厉墨宁,这个世界上什么时候有过第二个女人,让你这么费尽心思的?”
“你在我受伤的日子里,为着安若凤做了什么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看来你是认真的,你是真的喜欢上了安若凤那个女人,是吗?”
“云峰,你是我兄弟,不要像个女人一样叨叨喋喋点根本没有的事情,你先安心养好身体,有什么事情等我办完事回来我们再详细说!”
厉泽有些烦闷姜云峰的质问,他知道若想要打消姜云峰的担心和顾虑,只需说出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追杀安若凤的话,云峰肯定就不会再为他会不会爱上安若凤的问题而担忧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句话就能让他彻底不再唠叨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似乎潜意识里,厉泽并不想对着姜云峰说出他如今的想法。
尽管他对着王庆忠和丘洐,他已经毫不隐瞒他的愤怒和难堪了。
“阿泽--”
没等他的话说完,厉泽这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大哥,是峰哥打来的?”小王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厉泽却冷冷地扫了一眼过去,突然大声道,“停车!”
丘洐本能的听话的就踩下了刹车,“大哥怎么了?”
“是你们俩中的哪一个对云峰说了我来郑州的事情?是你,还是丘洐?”厉泽问这话的时候,目光分明盯着王庆忠。
小王被他看的背后冷汗都有些冒出来了,“大哥,你听我说,我也是担心你--”
“下去!”
“大哥,您别生气,我这也是--”
“我让你下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厉泽却怒不可遏的冷声大吼了一声。
小王被吓了一大跳,虽然知道大哥厌恶身边的人把他的行踪报告给别人,可峰哥也不是外人,是炽焰盟的军师,是智囊,更是大哥的兄弟,。
如今仲哥远在国外,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也就只有跟峰哥说说,想让峰哥劝劝大哥,他怎么知道大哥竟然会生这么大的气?
即便他是大哥的贴身保镖,应该不离大哥身边一步,但是在大哥如此盛怒的情况下,他也是不敢不听命令的。
因此只迟疑犹豫了零点一秒,就听命令的打开车门下车了。
刚走出就感觉到了暴雨砸在脑袋上的疼痛感和冰冷感觉。
“开车!”
“大哥,那小王怎么办?就把他留在这里?”
“开车!”
“是,大哥!”丘洐虽然很想为王庆忠求情,不过看到大哥的脸色实在非常的难看,他也只有识时务的吞回了原本要说的话,脚下油门一踩,车子就继续上路了。
很快,身后那站在大雨中的小王的身影,就看不见了。
不过好在这里离有人的小镇和车站之类的并不远,以王庆忠的身体素质,在雨中走这么点路,应该还不至于被淋死,丘洐知道这一点,所以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正巧这个时候,丘洐的电话也响了起来,他粗略的听了几下,就顿时高兴的挂断了电话。
“大哥,丁岩来电话了,说通过他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勉强接收到了来自安若凤他们那辆车子上的追踪器所发出的信号,经过卫星定位判断,地点就在王屋山愚人像车站附近,离我们不到十里路了!”
“是吗?很好,看来他们果然先一步比我们到了,我们也去那里!”
“是,大哥!”
而此时的安若凤,已经抹去了泪水,身姿如九天神女一般,拔高,往足足有十丈宽的对面的山崖跃去。
在两峰中间的崖下,是经年累月被风雨磨砺出来的笔直的深深沟壑,若是一旦失足,滑落的话,便是武功高如安若凤,也是要费一番功夫才能保住自己不受伤的。
但是安若凤却自负的很,连看都不看脚下一眼,身形已经飞掠到了对面同样平滑的崖面,双脚脚尖一点,就这轻轻的一个借力期间,她已经再度换好了气,又往上拔高了去。
然后每隔七八米,必然要在山崖崖壁上借力,再纵跃而上。
这样,反反复复十几次后,安若凤的额头也出现细密的汗珠了,身形越往高去,气力便消耗的越加厉害。
往些年她贴身的凌波剑还能用来插-入-山壁借力,让她可以短暂休息一下,现在她随身可没有什么宝刀名剑可用来削铁如泥了。
也就唯有仗恃着这一身绝顶高明的轻功,和这些日子一直充沛的没什么机会用的内力,来作此一搏了。
山川岁月无情,这天坛峰这么许多年也发生了很多改变,当年的机关又做的很是隐秘,安若凤其实心下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可以找到当年的入口了。
便也唯有先去到她要去的高度再说了。
在这样的险峻情况下,她的每一分注意力都不敢有所分散。
终于在第十五次换气后的气力要殆尽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块仅仅不到一尺见方的突出石块,就在那陡直的崖面上。
安若凤顿时伸出手用力的抓住,然后一个引体向上,人就已经上到了那石块上。
不多不少,刚好够她站两只脚。
而若想往上看,除却头顶异常陡峭的崖面外,是看不到崖顶的情况的,而若往下看,却可以看到仿佛无穷无尽的垂直而下的百仞悬崖深谷。
若非站在这里的人是安若凤,倘若换成任何一个不会武功,或武功不够好,胆量不大的人的话,光是这等情形,就足够把人吓的站不稳而摔落下去。
但是安若凤却安然稳站在那里,不动如山。
若有人看到这样的画面,定然会给人一种天地飘摇,遗世独立的感慨的。
安若凤没有那么多的感慨,她只是回想起了还是小时候,师傅带她来过一次的情景,不过那时师傅是带她从崖顶直降而落,不比自己这一次,是从崖底飞升而上。
以天坛峰整个的山体形状来看,师傅当年带着还年幼的她那般下来,那功力却是要远胜于她如今孤身从下而上了。
看来她需要精进的地方还有很多。
其实她也不过是多想了,需知她的师傅天机神女当年收她入门的时候,就已经年过四十了,内力修为自然要比现在才不过二十的安若凤深厚不少。
而且这宝藏的密洞虽是早些年就存在了,但是后天的机关和暗器,却是由天机神女发现后,亲自督造的,对于如何进入密洞之中,她自然是心中有数,也熟悉的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