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剑眸光微凝,仔细打量着渐近的船影。片刻后,她压低声音道:“公子,这几人面生得很...”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令牌,继续道:“不过听闻黑鹰帮主铁翼神鹰铁战天,生得魁梧如山,善使一对玄铁鹰爪。”
海风掠过,吹起她鬓边一缕青丝。菊剑微微侧首,接着道:“其座下还有两个棘手人物——追魂鞭阴九幽,据说鞭法刁钻,专取人咽喉要穴;毒书生白无咎,表面斯文,实则善用剧毒暗器。”
说到此处,她唇角泛起一丝冷笑:“不过在灵鹫宫面前,终究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这些人连进灵鹫宫的资格都没有!”话虽如此,她的手却始终未离剑柄三寸。
慕容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他手中碧玉笛轻轻一转,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幽光,恰好掩去了唇边意味深长的笑意。
黑鹰帮的战船已近在咫尺,当先那魁梧汉子脸上堆满殷勤笑意,抱拳高声道:“不知灵鹫宫贵使驾临,铁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声如洪钟,在波涛间回荡。
他身后那瘦削汉子和白袍文士亦齐齐拱手,面上挂着恭敬笑容。只是那瘦子眼中精光闪烁,腰间乌金软鞭无意识扭动;文士手中折扇虽在轻摇,扇骨间却隐约泛着幽蓝光泽。
海风卷着浪花扑上甲板,打湿了那魁梧汉子玄色大氅的下摆。他却浑不在意,反而将腰弯得更低了几分,活像只讨好主人的猎鹰。只是那双鹰目在低垂的瞬间,飞快地扫过慕容复一行人,似在掂量着什么。
慕容复虽无灵鹫宫职衔,但众人皆知他才是此行主事之人。此刻他从容立于船首,衣袂临风,自然成为众人之首。见对方行礼,他微微拱手还礼,姿态优雅却不失威仪。
心中却已电转:“看来当先这位便是铁战天,声若洪钟,内力已臻一流境界。”余光扫过其身后二人,“那瘦削如竹的,必是阴九幽,看他足尖点地的姿态,轻功造诣怕是不俗;至于那摇扇书生...”慕容复目光在其扇骨上稍作停留,心中暗凛,“白无咎的折扇怕是暗藏玄机。”
海风拂过,吹得他素白衣袍猎猎作响。慕容复面上依旧挂着温润笑意,手中碧玉笛却在指间轻轻一转,借着这个优雅动作的遮掩,已将对方三人的武功路数暗自揣摩了几分。
两船相靠之际,铁战天振臂一挥,声如洪钟:“稳住船身!黑鹰帮众水手闻令而动,抛缆绳、下船锚,动作利落如行云流水,显是训练有素。
待船只固定妥当,铁战天朝身后二人略一颔首。但见三道身影如鹰隼般掠空而起——铁战天魁梧身躯竟轻盈似燕,玄色大氅在海风中猎猎作响;阴九幽青灰衣袍飘忽如鬼魅,足尖在缆绳上轻轻一点便已跃过;白无咎折扇轻摇,白袍翻飞间宛若谪仙临尘,落地时竟未激起半分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