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亲爱的本体……”
挪德卡莱,棘渊之地。
陨神渊(即三年前空执陨落的巨型坑)下的一个极其隐秘的空间中。
一道虚弱但饱含杀意的声音从玻璃容器中传来,随着容器打开……一位浑身插满管子的女子从容器中走出。
她压抑着眼眸里的疯狂与怨恨,看着远处前方那个平平无奇但又不寒而栗的背影。
“哦?回来了。”
那个背影没有回头,只是依旧看着实验台的实验体,语气平稳柔和。
“多托雷……”
女人颇为咬牙切齿地喊着那背影的名字。
“嗯?”
手上出现一道白光,禁锢住实验体的躁动。
听到切片喊自己的名字,那背影转身。副鹰嘴面具看不到他的神情,可此刻嘴角浮现的莫名弧度,让他的切片都不由得灵魂一寒。
见状,多托蕾强行让自己清醒了些许,体表出现一身白色的大褂,遮住自己那身曼妙的雪白,看着他,冷声道:
“你在利用我……”
“既然为我的造物,如此,不理所应当么?”
“哼——”
对于这傲慢,冷血,自私至极的发言,多托蕾也不想再与连她这个切片都觉得本体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进行任何理念上的交流。
“那死之执政的力量……”
“感谢你的服务与牺牲,你死前被那存在用权能侵蚀的同时,让我对四影力量有更进一步的发掘。”
说着的同时,男人手上出现四个东西。
“生,死,时,空这四种无法用被世界锚定的生命体进行承载。倒是可以运用花,羽,沙漏,杯。如同圣遗物。但圣物有五,余下一冠。”
“这一冠,曾被世界命名为理之冠,究竟有什么联系……果然,研究生命的尽头也是研究世界本质规则……和枫丹的那位大师倒是不谋而合了。”
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学研究又与这个处处充满限制的提瓦特世界本质有了学术交叉,多托雷不禁感慨:
“这个世界的神还真是傲慢,想方设法阻止生灵窥循世界的命理……这挺遵循生命的竞争规则,率先上岸者总喜欢高建堤坝以绝后来者。”
默默听着他的发言,作为本体切片的多托蕾,她并不能理解本体的研究具体是什么。
她知道自己作为切片也无法全然知晓这个本体的思维。
闻言,她神情有些冷漠: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办法——”
就在这时,多托雷打断了她的话。
“没有办法……”
侧身,微微抵着下巴,他平静地品味着她那未完之言,显得耐人寻味。
而察觉到他那话语越发不对劲的状态,多托蕾意识到不妙……来不及反应,一道无法违抗的力量,一只手直直抓住了她的整张脸。
“你……你要干什么?!”
如此出乎意料的状况,多托蕾惊恐道。
这只手明明有点温度,但让她此刻如坠冰窖。
只见男人一只手抓住多托蕾的脑袋,另一只手的手指抵在男人自己的那副鹰嘴面具上,而后轻轻一抬。
世人无法看清的脸庞在此半揭。
昏暗的视线中,那双噬人心魄的眼睛是那么明显……此刻他向切片展露的是怎样的神情,那双明明和自己一样的眼睛。但让她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恐惧。
“没有办法?真是不自信的说辞……但不要用在我身上。”
被其俯视着,阴暗的灯光下,那被大半阴影遮住的脸庞在多托蕾看来是那么的毛骨悚然。
“曾经……在我一个人以自己的方式,挣脱这个世界禁锢在凡人寿命局限……”
“即便是最困难的时候,我都从没想过会没有办法……限制都是别人设的,但那是别人。”
“而别人,凭什么限制我们。”
听到这段话内含的狂妄以及自负,多托蕾竟有些恐惧。
“执政也一样,懂么。”
在她的耳畔间,他轻声开口,如同讲述黑暗童话一样的语调,让切片意识到本体那烙印在最深处的理念。
手缝里,她的眼睛因此刻生死被掌握在他手中而显得恐惧发颤。
自诩自己各方面不输本体的她,此刻也彻底断绝了过去想要杀死他取代他的想法。
“我不会杀你,当然……惩罚还是有的。”
闻言,她瞳孔骤缩。
男人的手上浮现出奇异的光芒,那光芒如同色带一样从她的脸蔓延到她的整个身体,这不仅肉体,亦是灵魂,更是位阶……
“!!!你要做什么?!!”
没有痛苦,没有不适感,但就是这么诡异的行为,让多托蕾惊恐没有任何安全感可言。
“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想让你接下来的计划做的放肆一点……不要因为必来的杀身之祸而有所退缩。”
他松开手,而她一阵脱力,瘫倒在地。
明明没有任何身体的异状,却让此刻的她有一股劫后余生以及不祥之感。
可就在她双手撑在地面上,平息心中不安时,眼前男人手上浮现出一抹光芒,向自己靠近……
别过来……
她下意识狼狈的后退,身子向后挪……瞳孔骤缩的惊恐以及那越发接近的身影让她陷入前所未有的情绪……后悔。
她后悔作为他的切片。
任何一个有自主的意识都会觉得被这疯子创造简直是这个世界最坏的开局。
“你也是时候向我展示你的价值了……”
……
……时间分割线……
自从「葬火之战」以及「神域浩劫」后,所有被迫降迁提瓦特主世界的存在,其命格便被死死锚固在提瓦特之中。
若以寻常手段,想要挣脱……几乎是痴人说梦。
且自500年前,因旧有的秩序遭受不可逆转的扰动,所有延自上古文明或者亘古时期流传的自救之法越发脆弱。
简而言之,妄图以古救今,越发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