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灿很满意这样的局面,反正都是她们村的人,大溪村的名号会越来越响亮。
入冬后,赶在下雨前,家里女眷前来探望薛灿。
许氏和薛芸带着久儿和久儿娘,前阵子薛灿回去时,由她出面找久儿娘聊,将她们娘俩收到薛家干活,不是死契,每月发工钱,随时可以不干。
久儿娘一直记着薛灿的救命之恩,自然愿意替薛家干活。
许氏一开始还不愿意,她不习惯有人伺候,这次前来,薛灿看她们倒是相处很好,有说有笑,更像是姐妹。
除了大姐妹,还有一对小姐妹。
薛芸和久儿本就要好,这回可以白天黑夜一直黏在一起,别提有多开心了。
薛灿和薛宝莹站在门口迎接,跟赵叔和他的二儿子说话。
他们二位都曾因为土匪的事,受过严重的伤,如今干不了重活。
薛灿有意照顾他们,让他们给家里赶车照顾马匹,活不累,她给的钱多,赵叔也乐意给薛灿干活,皆大欢喜。
久儿娘先下来,然后扶着许氏下来,接着再抱孩子。
薛宝莹迫不及待向车里望去,惊讶道,“我娘和我大嫂怎么没来?”
久儿娘笑道,“因为你大嫂有喜了,不方便出门,邹大嫂子要在家里照顾她,所以没有来。”
薛灿和薛宝莹一齐道,“真的?”
许氏点头,“是真的,宝莹,你娘托我给你带句话,你要是想家,就跟我们一趟回去看看,再回来这边忙。”
薛宝莹喜不自禁,当即点头答应,“好啊好啊,我这次跟你们一起回去。”
因为杨花有孕的喜事,大家说说笑笑高兴了好一阵子。
等到夜深人静,薛芸睡着的时候,许氏悄悄问薛灿,“那位……走了多久了,可还回来吗?这样总分别也不是事,你要有个孩子呀。”
许氏还不习惯自己有个太子女婿,提起他来又敬又怕。
不过她倒是敢对女儿催生,她是母亲,要履行自己的职责,操心女儿的人生大事。
薛灿哭笑不得,对许氏直言道,“我哪敢生呀,生了是他的孩子,肯定要抱到皇宫里去,那我是不是也要去?说实话,我可不愿意。”
许氏一想也是,皱起眉头很是发愁,烦闷地嘟囔,“可见富贵逼人也不好,我宁可他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跟你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薛灿失笑,谁说不是呢,这话真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娘俩没再说什么,在幽暗的烛光中渐渐睡去。
自此,许氏没再催过薛灿,她只要女儿高兴就好。
不过薛灿把这事放在了心上,她和叶正这辈子很难分开,不能一直拖着,总要寻求一个解决的办法。
所以在这一年十一月,薛灿悄悄南下去了京城。
她身边依旧留着陈伯安以及那四位兄弟,但她警告他们,不许告诉太子爷,若是泄露了,她必叫太子爷处置他们。
跟在薛灿身边这么久,陈伯安知道薛灿是个明事理的人,这话只是说说,她不会真的去告状。
但陈伯安还是选择听她的话,没有告诉太子爷这件事。
一来是因为他跟太子爷之间,信件往来不是很方便。
太子爷有意保护薛灿,让陈伯安尽量少往京城写信,以免被有心人顺藤摸瓜,知道薛灿的存在。
二来太子爷交代过他,要把薛灿当正经主子伺候,他要忠诚,不能违背主子的命令。
就这样,薛灿带着石磊和冯灵,以及陈伯安一行人,悄然入京了。
这次来京城,薛灿没有带任何货物,轻车快马,来去自由。
她和冯灵都作男装打扮,一行人像是来游玩似的,高高兴兴进了京城。
即便薛灿见过世面,真到了京城,她还是为此地的繁华程度感到震撼。
这可是一国之都,最好的货物和最厉害的人物,都会从四面八方向此处聚集,共同为这座都城,营造了迷人的雍容气度。
薛灿看着往来客商和各色珍玩,高兴之余又在心里琢磨,叶正那个皇帝老爹,到底有没有才能呢?
单看京城,很好。
但面对景州的大灾,处理得一塌糊涂,任由灾民自生自灭,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由这一点薛灿又想到,如果叶正坐上那个位置,他会是个好皇帝吗?
他如果不能成为一个好皇帝,自己一定会讨厌他。
薛灿笑容渐渐消失,轻叹一声,只觉得他们之间存在着诸多问题。
不跟他进宫,不接受太子妃的位置,真是一个英明的决定。
她在外面,能做更多的事,至少能为这个世界带来亩产更高的物种,减少一些饥饿。
想到这里,薛灿又高兴起来,眼神发亮,浑身上下充满干劲。
陈伯安只是一个二等侍卫,但他曾是太子伴读,后来的贴身护卫。
京城权贵很多人认识他,也看重他。
毕竟若是改朝换代,他必定会成为朝中大臣。
所以当他陪着薛灿在京城四处游玩时,不出两天,就有人认出了他。
同时他们也很好奇薛灿是谁,能让陈伯安对她毕恭毕敬,鞍前马后。
薛灿故意装傻,也不说话,缩到后边让陈伯安和弄过去。
她宁可跟京城小贩交谈,也不愿意理那些权贵子弟。
到京城第三天的晚上,薛灿准备休息时,房门被敲响。
她似有所感,飞奔过去开门,果见叶正站在门外。
她不顾左右侍卫在场,直接扑倒他怀里,开心地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我等你好久了。”
威武严肃的侍卫移开目光,用咳嗽掩饰尴尬。
叶正无奈,不想批评薛灿没规矩,伸手抱起她,大步跨进房门内,随手掩上房门。
他皱起眉头,刚想开口谴责她不打招呼就来京城,是一个非常冒险的行为。
薛灿早有预料,赶在他开口之前,狠狠亲了叶正一口。
叶正语塞,无奈又宠溺地瞧着她。
薛灿笑意盈盈,又在另外一边狠亲一口。
薛灿与叶正之前接触的女子完全不一样,她的大胆与热情,完全拿捏住了叶正。
真的,完全没有办法。
叶正不再说话,抱着佳人走向内室,急切地扯下床帐,然后扔出衣服。
浓情蜜意时,薛灿逼问他,“想不想我?你敢说……我来得不是时候吗?”
叶正早已溺死在她的柔情中,“想,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我都依你。”
薛灿轻笑一声,决定再送叶正几分好处。
两人年轻力壮,小别胜新婚,这一晚上干柴烈焰,听得护卫们口干舌燥。
隔日一早,两人一同醒来,继续腻在一起。
房门外,响起敲门声。
薛灿很意外,“谁这么不知趣,居然会在这时候敲门。”
叶正思索一瞬,很快想到,“额,大概是我母后的人。”
他的人,绝不会乱敲门。
薛灿愣住,有些害怕,“什么意思?他们来做什么?”
“怕了?你既然敢来京城,就该想到这件事,”叶正刮刮她的鼻子,笑着调侃,“丑媳妇要见公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