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西装最终还是动了手。
家主命,不可违。
……
王叔是中途进来的。
看到眼前的血腥场景,脑子“嗡”的一声,抬腿就要冲上去,又被一旁站着的另两名黑西装给拦了下来。
鞭挞声顿住,陆烬抬起满是冷汗的苍白脸颊,掀开眼皮。
只是睨了一眼,握鞭的黑西装便觉得后背一凉。
咬咬牙,继续挥鞭。
一个刑期是一百零八下鞭刑。
结束时,黑西装手上的鞭子“啪嗒”掉到了地上,重重跪下,额头锤向地面。
王叔听明白了事情经过,此时几个健步冲上刑架,飞快解开陆烬手腕上的束缚。
“少爷……少爷……”
手碰到陆烬不断颤抖的身体,从来都是钢铁硬汉一般的王叔忍不住哽咽起来。
“你干嘛呀,干嘛这么惩罚自己。”
哪知陆烬却低低的笑出声来。
即便浑身疼得发抖,笑中却带着淡淡的释然。
“送我回医院吧,王叔。”
“是,去医院看看伤。”
王叔给陆烬披上衣服,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将他扶了起来。
“不用,阿朝下手有轻重。”
被称作阿朝的黑西装依然跪在地上,头触地的地面上,晕湿了一小滩,双肩也不停颤抖着,正哭得不能自已。
“起来吧阿朝,你做得很好。”
陆烬套上衬衣,遮盖住肿胀青黑的皮肤,抬手想要系扣子,却发现努力了好几次都做不到。
王叔见状,心疼的帮他把扣子扣好。
陆烬像是才想起什么似的,看着王叔问道,“身上没有破皮吧?”
他的整个上半身都不太有知觉了,所以没办法感知。
王叔咬着牙关,也不说话,只是微微摇摇头。
陆烬好似松了口气,扯唇笑了笑。
“那就好,不然留了疤,软软不喜欢。”
王叔怔了怔,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
回医院的路上,王叔开车,沉默了好久。
“少爷,这件事,我会替你保密,不会告诉老爷和夫人。”
陆烬睁开疲惫的双眼,朝驾驶位方向看了一眼,复又合上。
“不要让软软知道。”
王叔唇动了动,感觉喉咙里有什么哽住了一样,好半天才应道,“是。”
他大概能明白陆烬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自虐一般,受这些苦。
只是,虽然心里明白,但还是忍不住心疼,疼的心脏一抽一抽的难受。
车子开进医院大门,天色隐隐透出了亮光。
王叔停好车,打开后排的车门,要去扶陆烬。
陆烬推开他,自己在车门上撑了一把,站稳。
也不过两天的功夫,他整个人便瘦了一大圈,脸颊都微微凹陷进去。
王叔垂下头,不忍多看。
……
陆烬换了一身衣服,散掉了一身的血腥味以后,才回到病房。
邱甜甜正躺在桑软旁边的折叠床上,轻微的打着鼻鼾。
这一整天,把所有人折腾得够呛。
宴准一直守在外面,没有离开。
目光在陆烬身上扫了一眼,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