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扫,才发现福贵站在那里,看着两个人傻乐,裤子已经湿了一大片。
村长看见了,倒像是习惯了,回头看一眼桑软,见她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便随便找来一块破布塞住她的嘴,然后就把福贵带走,回家换衣服了。
破房子重新回归了安静。
随着木门被合上,整个屋子只有那扇破旧的小窗透进一丝光亮。
此时,桑软才发现自己整个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
无人在场,她人一放松,顿时觉得眼眶酸得厉害。
但是心里也清楚,自己现在不能哭。
哭会让水份流失,还会消耗精力和力气。
用力眨眼睛,企图把眼泪都憋回去。
手指因为有伤口,痛到几乎麻木,即便是这样,依然努力捏着铁片,在粗粝的麻绳上摩擦。
她看不见,只能用手指慢慢摸索着,凭感觉来。
割一会儿,累了,便允许自己休息五秒钟,让酸痛的手指歇一歇,然后继续。
就这么重复着,直到太阳渐渐隐去,屋外的光亮开始灰暗。
桑软再次摸上绳子的缺口,发现距离割断绳子,只剩一点点了。
她试图用力,想把剩下的绳子崩断,结果因为今天一整天没吃饭没喝水,根本使不上力气,反而弄得浑身冷汗淋淋。
现在已经入秋了,晚上太阳下山后,天会有些冷。
瑟缩了一下,她觉得头有些胀痛。
用力摇摇头,桑软在心里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害怕,要清醒。
但是现在,天快黑了,漆黑漫长的夜即将来临。
陆烬。
他到底在哪里……
被压制了一整天的委屈就像找到了一丝裂痕,拼命想冒出来。
桑软深呼吸两口气,将胸口那股酸胀压下去。
周围的环境都很安静,隐约只能听见外面传来的虫鸣声。
手上动作继续……
“汪!”
“汪!汪!”
不知是谁家的狗叫了。
桑软闭着眼睛,正全神贯注割绳子的时候,那道木门“吱呀”一声,又被打开了。
恐惧感瞬间包裹住她整个人。
秋天黑得很快。
这么一会儿功夫,屋子里已经几乎看不见东西了。
脚步声一点、一点的靠近。
鞋底在地上摩擦发出的声音就像鬼屋里的恐怖音效,让桑软喘不上气来。
“媳妇儿……俺来咯……”
福贵略显狰狞猥琐的脸从墙角露了出来。
他站到桑软面前,“嘿嘿”笑着,就开始解裤子。
两条光溜溜的腿,在漆黑的屋子里分外惹眼。
“媳妇儿,你不用劝俺爸给俺看病。”
福贵就像突然病好了一样,口齿清晰,连句子也很通顺。
但接下来的话让桑软的恐惧更深了。
“因为……”
福贵一步步逼近。
“因为神经病犯了事,不判刑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