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福贵这句话,桑软整个人都麻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随着福贵一步步逼近,桑软心脏疯狂跳动,后背割绳子的动作依然没有停止。
就在他向自己扑来,千钧一发之际,桑软整个人猛的从地上半蹲了起来,用尽全力,拼命将福贵往后一推。
因为破房子里实在太黑了,福贵只觉得有一股力量扑了过来,还没想明白呢,就往后面趔趄倒去。
在后退的过程中,又不小心踩到一个圆棍子。
“咚”!
接着是一阵哀嚎痛呼。
桑软大概猜到是福贵摔倒了。
其实她也没想好到底要怎么逃出去。
手不听使唤的疯狂发抖,努力想解开脚上的绳子,结果手指哆嗦的跟不是自己的一样。
几米开外,福贵躺在地上挣扎呻吟着,刚才那一下,他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时半会儿起不来。
实在是太黑了,桑软摸着脚上的绳子,急得不行,越急就越乱,半天都解不开粗粝麻绳上的死结。
眼泪顺着下巴一直不停的往下落,汗水和泪珠汇聚着,大颗大颗顺着下巴落到她胳膊上。
一时解不开,她干脆不解了,凭着记忆,摸墙站起来,开始往外跳。
跳的过程中,借着窗外月色看到了一根小臂粗的棍子。
快速弯腰捡起来,桑软用棍子撑着地面,跳得更轻松了,很快就到了门口。
许是对自己很自信,福贵并没有把木门上锁。
手摸到门的时候,桑软油然升起一种不真实感。
门被打开,她隐约又听见了几声狗叫。
不远处,似乎有车头灯扫过的亮光。
心里关于希望的猜想渐渐放大。
她跳出门槛,大喊道,“这里有人!我……”
“唔……”
剩下的话还没喊出来,桑软已经被人从背后捂住嘴,粗暴的强行拖回屋里。
村间的路上,陆烬就像突然得到了某种感应似的,抬起通红的双眼,鬼使神差的看向某个方向。
“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贺赫抬起头,顺着陆烬的方向看过去,皱着眉摇头,“没听到啊,什么声音?”
目光转动,他看向男人苍白无色的面容,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
“总裁,喝点水吧,您一天不吃不喝了。”
从早上接到宴少打来的电话后,立刻申请航线返回,然后下了飞机,又乘直升机到这里。
立刻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部署和搜索。
此时,宴少带着另一只队伍分头搜索,他则跟着自家总裁。
陆烬没有接贺赫递过来的水,也没有动,只是从旁边的人手上牵过一只警犬,然后朝着自己判断的方向走去。
这个村子太大了,而且居住的很分散。
此时他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承担着巨大无比的精神压力。
甚至不敢想,如果桑软出了什么事……
他宁愿她是被职业绑匪绑架了,哪怕是勒索要钱,或者要其他的。
什么都好,他都能给。
起码能证明她是安全的。
但是从早上发现她失踪,到现在,绑匪一通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
陆烬的面色又白了几分。
手上这条警犬叫“黑旋风”,通体漆黑,高大勇猛,尤其擅长用气味来寻人找物。
陆烬将桑软的物品给它闻了一会儿,然后带着它,坚定的往一个方向走。
那边散落着几排危房,从外观来看,里面根本没有人。
从前陆烬是个只相信事实和数据,不相信感觉的人。
刚才,在听见一道似有似无的声音后,那个方向好像有种强烈的磁力,在吸引他。
……
桑软被福贵从背后一把拽回去。
慌乱间,两人都摔倒在一堆杂物里面。
这堆杂物里什么都有,桑软的左边肩膀不知撞上了什么,一阵剧痛。
她瞬间感觉头皮发麻,痛感传遍了全身。
身旁,福贵正挣扎着要起来。
桑软随手摸到自己刚才捡起过的那根棍子。
紧紧咬住牙关,抡起来时瞅准他两腿之间,狠狠砸了下去。
到了这种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她心里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