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那场会议很常规,是一个关于国际生物学研究的分享会,来了几个比利时和丹麦的欧美学者,还有一些中亚地区的人,看上去都是有些情怀的国外学者。
我坐的位置还算前排,这是前场的司仪带我来的,所以那些摄像师和拍照的闪光灯和咔咔的快门声让我一时间很烦躁,尤其是坐了半个多小时,还没见到王璞玉等人,更加感觉这场分享会的无趣了。
上头的人说的话时而令下头哄堂大笑,时而却令全场鸦雀无声,感觉是练习了很久一般的演员。
耳机我也没带,就听那些人分别上去说了几句,有的还带着精美的PPT,我环顾四周,人实在太多了,一百多张椅子座无虚席,实在是不好离开。
就这样挺了一个小时,中场休息,我真的是不想去听这些称得上世界前沿但对我来说没什么用的报告了。
过了一会儿,我又在周围闲逛了一会儿,也没打算参加会议,就在一边冒充工作人员,在旁边的休息区拿了一点水果和鲜啤酒自顾自地喝起来。
没过多时,就看到有几个司仪小姐姐在里面寻着谁,看样子扑了个空,面色有些焦急,趁着她们目光投向我这儿的功夫,我将口中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朝他们摆了摆手。
我很确信她们是在找我。
“成教授?”
“是我。”
为首的女子急忙摸着胸脯松了口气,“老天爷终于我还以为您没来,那样我们会被惩罚的,快和我走,会议要开始了。”
“额...好的。”
这女子口音非常奇怪,一副亚洲面孔,说话和外国人学习中文后的版本很像。
我跟她到了大厅后头,穿过长条走廊,熟菜的味道和油锅的刺鼻味儿直冲脑门,我们二人一个身着红色礼服,一个西装暴徒,就这样从乱糟糟的厨房间后门快步穿行过去。
‘这是防着谁呢?’我心想。
出去后,我们上了一辆都快要报废了的面包车,我坐在后排,车厢里面一股子臭味,好像有人拉裤衩子里了。
车上三个人,气氛很尴尬,司机也不说话,后座的女人也不说话,慢慢的,车开到了老旧城区里头,那女人就当我的面开始换衣服。
几分钟之后车停在了一个坐落在小巷子中的独院门口,我跟着那个女人进去,她先是轻轻敲了两下门,没等里面的人回应,她便推开门让我进去。
这算得上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小屋,虽然站在门外的巷子里给人一种传统意义上的阴暗潮湿、脏乱差的感觉,但里头收拾的非常整洁。
内屋的门开了,王璞玉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外国男人,大概六十多岁,我瞥见里头的侧凳上还坐着两个年轻人,人高马大,应该是保镖之类。
“成教授,非常抱歉了,特殊时期,您理解下。”
我点头表示不碍事。
“我介绍下,这位是古瑞教授,是阿根廷非常着名的地理学专家,Professor GR,this......”他用非常流利英文介绍道。
我和那个六十多岁的老教授握手,“我认得你,我在网络上看到过你的演讲,很有趣,就是不知道翻译的对不对。”
“您...会说中文?”
我有点儿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