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闻语秋第一次听见老东西对她娘的评价，母亲自然是聪慧的，要不然也不能在闻家一落千丈的情况下，还能想办法教她读书，让她吃饱穿暖万事不愁，过了十二年幸福快乐的日子。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于老爷子难得露出温情一面，闻语秋露出疑惑的小脸，“外祖父，我能不能问问，我娘究竟是怎么离开的北平？”

书房刹那时落针可闻，一片死寂，管家悄悄退出去，掩上了房门。

“你娘没告诉你？”

闻语秋摇摇头，“娘从来不说以前的事儿，娘临终前，我才知道她出身于家。”

面前的老人因为她一句话愣住了，盖在茶盏上苍老的手有些颤抖。

不过她更觉得是自己看错了，这个装聋作哑快二十年的父亲，难道还会对死去的女儿有什么真心吗？

“她都说了什么？”

闻语秋从包里拿出一本泛黄的手札，放到于老爷子面前，“都在这里了，我十二岁以前甚至不知道我还有外祖家。”

“母亲临终前要我好好活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找你们。可是我想看看，母亲生长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管家做好了于老爷子训斥闻语秋的准备，里面却静悄悄的。直到闻语秋出来了，对他点头示意，管家满心疑惑躬身送别。

他进去一看，立马低下了头。

于老爷子佝偻着身子，面前摊开一册手札，眼角有晶莹闪动。

老爷上一次流泪，还是大小姐出事的时候，他亲自下令，叫回所有寻找于晚歌的仆人，再不许任何人提起大小姐。

只有那栋绣阁还立在那里，十七年后迎来新的主人。

……

闻语秋坐在人力车上不说话，神情严肃。聂小双有些担忧，早上等了这么久才出来，是不是于老爷子为难她了？

自从闻语秋回到于家，聂小双只感觉自己毫无用武之地，于家没有地痞流氓也没有拳头就能解决的事情。

她试着向王妈套话，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小丫头小米更是一问三不知。

若不是诊所那边她还能帮着看看场子搭把手，她都想向闻语秋请辞了。不是不愿意为闻语秋做事，而是这10个大洋的月钱拿着心虚！她几乎没干什么，月钱却是石头的3倍！幸亏石头不知道，不然要闹了。

不过石头是最机灵的，在他心里聂小双可是大内总管的地位，还不像陈泉，女子身份让她可以和闻语秋亲密无间，石头且得好好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