凫徯和朱獳领命站起,带领着麾下的妖族军士朝着两座已经没有了任何屏障的高门大院冲去。
乌乌泱泱的妖族军士向着高大的院墙爬去,两人多高的院墙根本不能阻挡身材高大的妖族军士,他们成群结队的翻越而过。几只头顶长着巨角的怪兽对着厚实的朱漆大门猛烈的撞击,粗大的门轴发出了吱吱呀呀的脆响声,在几只巨兽锲而不舍的撞击下,终于轰然倒地。
朱漆的木门倒下了,高大的院墙坍塌了,往日里两座庄严肃穆,连一县之尊都得报名而入的大宅院,此刻却被如同洪水猛兽一般的粗野妖兵从四面八方蜂拥涌入。
惊呼呵斥声和凄厉的惨叫声瞬间爆发,那一队队涌入的妖族士兵重复着他们前半日做过无数次的事情。
前日里在县衙大堂上跟着家主耀武扬威的仆役家丁此刻被粗野荒蛮的妖族士兵团团围住,妖兵毛发浓密的臂膀挥舞着简陋的石锤轻易的将家丁们的脑瓜砸碎,摔在青石地砖上宛如破碎的西瓜一般,红红白白撒了一地。
周家大宅内,那位曾经在县衙大堂上将王学礼气的三尸暴跳的富态老管家,正被一个粗壮的鸟爪踩在脚下,一个硕大的鸟喙重重啄下,顷刻间便将其开膛破肚,白色的鸟喙瞬间变得血红,叼起肥硕的肠子就往肚里吞咽,完全不顾及身下的老管家还没有死亡,颤抖着身体不住的哀鸣。
后宅,翻墙而入的妖族士兵疯狂的扑向那些男男女女,几位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老太爷颤巍巍的举着手中的木杖,想要指挥家丁们为自己阻挡,可平日里恭恭敬敬的家丁此刻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窜,都在为自己寻找躲避妖兵的角落。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用木拐试图阻拦乱跑的仆役,让他来帮助自己离开。被挡住了去路的青衣小帽仆从,恶狠狠的一脚踹在老头的腰间,将这位昔日里高高在上的老者踹飞了数米远。老头惨嚎着,差点就背过气去,努力的睁开浑浊的眼睛,却看见一只血盆大口朝自己狠狠地咬下。
周家八叔和几名供奉护卫着周家家主向外杀去,身边不断有女眷或家族成员被妖族士兵掳走虐杀,黑压压的妖族的军士悍不畏死向他们扑来,周家八叔手中的长刀都已经砍成了血色。
周家八叔一脚踹翻了前面一名挡路的婢女,双腿湿润的婢女已经被吓得走不动道了。不去看那名被妖族士兵开膛破肚的悲惨婢女,周家八叔咬着牙对周作人说:
“家主,妖兵势大,可能很难杀出城去,早点拿个主意,我周家总得留个后啊。”
周作人此刻一手握着钢刀,凶狠的劈砍扑上来的妖兵,一手提溜着早就已经腿软脚麻的周邦彦,血红着眼睛回答:
“列位供奉,大阵被破之前,凉州学政曾经带人前来叫门,他们肯定还在周围不远处,杀出去,找到他们。都是人族,不管有什么恩怨,当下这种情况,只要见面,他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守望相助的。”
周作人再次劈倒了一名想趁乱扑上来的妖族士兵,只一刀就砍断了那名妖兵的脖颈,没有人想到,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周作人居然还有如此狠辣的身手,他继续喊道:
“八叔,客套话我就不说了,周邦彦是我周家麒麟子,无论如何,请您护佑他离开重泉府,只要能活下来,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一众人等,劈砍着一切阻拦他们冲出大门的障碍物,例如倒塌的梁柱,凶狠的妖兵,甚至慌不择路的仆役。
在他们冲向大门的正前方路中央,一只长着狰狞面孔的硕大雄鸡身影傲然而立,在他的四周,孔武有力的精锐妖族士兵伴随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