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是残余的酒精还未散尽，又或者是烧晕的脑袋没清醒完全。

指尖在发丝上停留了两秒，慢慢往下移去。指腹描摹深邃的眉眼，滑过硬挺的鼻翼。苏婉摸着钟言澈的侧脸，轻启唇瓣:“钟言澈，谢谢你。”

倏忽，苏婉眉心一凝，她想起那天看着钟言澈满脸娇羞的女生，还有他朋友说的话，钟言澈喜欢的是那个女生。

苏婉垂下手，她想走得决绝，但还是半路折回，给钟言澈盖了个被子。

她变得越来越踌躇不定，越来越不像自己了。苏婉走上楼顶，推开了天台了门。

冷风吹上脸，她低头看着脚上的小白鞋，微微发愣。

“苏婉，你期待什么。”

“亲情和爱情都不属于你的。”

——

翌日清晨，钟言澈懒懒睁开眼。蓦然回神，往床上看去。被子平坦的，人已经早起来了。

“苏婉。”

“苏婉。”

钟言澈急忙跑出房间，去找苏婉。

苏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双手挽在胸前，口吻冷冷的:“醒了就赶紧走。”

“你烧退了吗？”钟言澈走过来要摸苏婉的头，苏婉侧过身，躲了过去。

苏婉抬眼看着他，她蹙了蹙眉，“这不用你管，你赶紧给我走。”

钟言澈落寞地垂下手，他指了指桌上的感冒药，“你记得吃药，多喝热水。最近几天风大，也别去天台了。”

苏婉别开眼，“你走。”

钟言澈无奈转过身，他留下一张纸条，“这是我的电话，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打给我。”

见苏婉没说话，他慢慢往门外走去。

“等一下。”苏婉喊住他

钟言澈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苏婉指着鞋架上的鞋盒，“那双鞋子，你也拿走。”

钟言澈愣在原地，他看着那双白鞋良久都没有说话。沉默了几秒，他看向苏婉语气坚定:“我不要。”

苏婉没想到他会这样，倒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你不拿走，我就丢掉。”她说着就要去拿鞋子，钟言澈抓住她的手。

“你不是说很喜欢这个鞋子吗？为什么不要了？”钟言澈语气委屈得很，就像个被丢弃的小孩子。

苏婉零散的记忆碎片重合了一块，昨晚她在钟言澈怀里，呢喃着一句话——“我很喜欢，你送我的鞋子，我很喜欢。”

苏婉脸上的神色僵硬了一下，她明显在理亏的层面，根本找不到答案去回答钟言澈的话。苏婉转身想要走开，手腕被一只大手握住，下一秒，男人将她抵在墙上。

男人的手背隔着墙，没有撞击的疼痛感。只是将苏婉桎梏在怀里，强迫着和他对视。

“苏婉，你对我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苏婉抬头看着钟言澈，紧抿着的唇瓣，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你不是喜欢那个女生吗？还要我对你有什么感觉？”

钟言澈笑了一声，反问道:“我喜欢哪个女的?”

苏婉别开眼，没说话。

下一瞬，钟言澈将她搂进怀里。

“我喜欢的是你。”

“还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