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颌骨大圈在慢慢往上移，这是化腮红的方法。”

最后一个问题回答完，面试官相视点头。女工作人员走上前，“温眠小姐，请和我过来。”

温眠跟着她走进另一间小房间，房间里有一个化妆桌，桌子面前坐了一个中年女人。

温眠愣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沉静。

“温眠小姐，这是五分钟化妆实操考验。”女工作人员示意温眠。

温眠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中年女人脸上没有任何化妆品残留物，说明其他几个面试者还没走到温眠这一关。

“你好。”温眠微笑打了一声招呼

女人抬头看了她一眼，轻点了点头。

温眠转头看向工作人员，“可以了。”

工作人员按下计时器，温眠从包里拿出湿巾纸把自己的手全擦了一遍，才开始拿起化妆工具，给中年女人化妆。

纤细的柔指握紧化妆刷，在脸蛋上灵活描绘。每一步恰到好处，每一笔点到精髓。

镜中女人的目光，一点点变得认可起来。

温眠给女人涂上口红，用唇刷抹晕边缘。提手完工，还有半分钟。

中年女人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点头笑了笑。

计时器一响，五分钟满。

中年女人站起身，和女工作人员对视了一眼。工作人员恭敬地点了点头，她看向温眠，“恭喜温小姐，你被“瑰颜”录取了。”

温眠展颜一笑，“谢谢。”

女工作人员给女人倒了一杯咖啡，弯腰递了过去，“李总，咖啡。”

她看向温眠，解释:“这是我们“瑰颜”集团执行总裁李总。”

温眠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惊讶。她朝女人伸出手，“李总，你好。”

中年女人抿了一口咖啡，她抬眼看向温眠，弯唇轻笑，“看来，你早就认出我了。”

温眠没说话，用沉默回答了女人的问题。

女人合拢双手，撑脸，看着温眠，“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刚刚给我化妆的时候一点都不紧张。”

温眠抬起头，看向女人，郑重回答:“化妆师的手应该沉着，冷静，不管她面前站着的是谁，这是基本要求。”

女人满意颔首，接着甩出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学化妆?”

普通又惯例的问题，网上一大堆回答模板。可越是这种没有任何难度的问题，越能体现一个人的本性。

“因为我想进“瑰颜。””温眠一字没顿，说得坦然。

女人愣了一下，倒没想到温眠会这样回答。她饶有兴致地追问:“为什么?”

温眠慢慢道:“和玫瑰一样夺目绚丽，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找到自己的美。我的理念和“瑰颜”一样。”

记忆回溯到高中的一个晌午，那天的太阳炽热难耐。温眠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一篇有关“瑰颜”的英语作文，英语基础不好的她，埋头啃着英语字典，硬生生把那篇作文看明白了。

“As beautiful as a rose”

书本里的玫瑰雕塑在炙热的阳光下，栩栩如生，自由洒脱。

走的时候，女人又喊住温眠，她转着手里的计时器。

“你刚刚是特意留半分钟吗？”

温眠看向一旁花瓶里的红玫瑰，一字一字说:“每一朵玫瑰，只有自己能定义美不美。”

——

女人从落地窗俯视底下密密麻麻的城市建筑，唇面微动，“小许，你说我为什么开这么多化妆公司?”

女秘书面色尴尬，没想到问题来得这么急忙。她一本正经道:“为了站在行业顶端，获取更高的利益……”

女秘书还没说完，女人就咧嘴笑出声，“你还是看得不透彻，完全不懂我。”

女秘书疑惑了，自己跟女人这么多年，再怎么说，还是懂得一星半点。

“那谁懂您?”

“一朵盎然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