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穿过空中花园的藤蔓,将码头的喧嚣揉碎在暮色里。赵亚男扶着褪色的木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七年了,那艘损伤的木船终于刺破海层,悬停在熟悉的泊位。她身旁的同伴仰起脸,睫毛上还挂着蒲公英的绒毛,这是他们在等待的岁月中,终于回归了。
舷梯放下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个熟悉的的身影出现在光影里。他瘦了,鬓角竟有了霜白,冲锋衣的肘部打着补丁,却依旧挺直脊背。四目相对的刹那,赵亚男突然哭起来,仿佛感应到血脉里的震颤。
爸爸......她的声音被风撕成碎片。
那人大步奔来,军靴踏碎石阶上的苔藓。当他伸手想触碰赵亚男的脸颊,却在半空中停住——她眼角的细纹,他掌中的老茧,都是时光刻下的鸿沟。倒是挣脱母亲的怀抱,跌跌撞撞扑进他怀里。
这个称呼让七尺男儿瞬间红了眼眶。他蹲下身,把赵亚男紧紧搂在胸前,仿佛要将这七年的空白都填满。赵亚男终于忍不住,泪水决堤而下,滴在他爸磨破的衣领上。
码头上渐渐响起此起彼伏的啜泣。有人抱着归来者的手臂反复确认,有人颤抖着抚摸亲人脸上的疤痕,还有白发苍苍的老人,对着大汉老泪纵横:你爹他......没等到这天......
潜艇的引擎仍在低鸣,夕阳将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刘亮抬头望向空中花园的穹顶,那里的玻璃幕墙映着晚霞,像极了七年前他们出发时的天空。只是此刻,他左手牵着孩子,右手被赵亚男紧紧攥着,掌心的温度烫得他眼眶发酸——原来所谓回家,就是让所有的漂泊,都有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空中花园很多人一起欢呼他们的归来。
消息一下传开了,七年前的那次无人区探险的幸存者回来了。
这个媒体的共托下,那个尘封七年的故事又重新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