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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锐尽解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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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术大败扎合后,湛若水在王庭住了一两个月,眼见他根基渐稳,且与哈术两相对峙,互不相让,皆再无心力对付中原,便也生了归意。只此时京城虽已入春,西北依旧寒苦,出行不易,且哈术苦苦挽留,乌里与黑风将军亦是舍不得放他归行,日日寻他砌磋武艺,便又勾留了许久。

很快,草原又到了马肥草长的时节。去年的这个时候,湛若水初到草原,前途未卜,如今一切如他所料,终是不辱王命。他又记起应允云未杳半年便归,不想一呆便是一年,便越发地归心似箭了。

哈术再留他不得,也只得允了。封五与包氏兄弟早就巴心不得,各自去收拾行囊。湛若水遂带着他的归顺文书走上了返程。契连大叔早带胭脂归了部族。胭脂虽心有不甘,到底拧不过契连,且又不得哈术欢心,无奈只得随他而去。

这日,湛若水一行路过一片戈壁。此处周遭山丘起伏纵横,虽往来多次,他今番却嗅出了一些不寻常的味道。湛若水将手一挥,封五立时便有凛然之色,包氏兄弟亦是心惊。封五暗道:“相公,此处可是有异?”话音未落,便见狂风大作,卷着铺天盖地的沙石向人袭卷而来。

湛若水脸色大变,掩住口鼻忙命封五等人躲在骆驼身后。眼前是漫漫黄沙,耳畔是诡异风声,封五与包氏兄弟虽非初次遭遇大漠狂风,亦皆遵湛若水所言避风。过了好一会儿,那阵狂风方才消散,众人周身覆满了尘土,皆是狼狈不堪。封五一径掸着衣衫一径道:“这风来得好是古怪,竟一点征兆也无。”说罢又连呸数口,却依旧吐不尽口中尘土。湛若水笑道:“大漠风沙便是如此。”

包氏兄弟望了望四周,众沙丘皆变了模样,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忙愁着脸请教湛若水。湛若水正辨识着方向,众人又听得隆隆声起,只道又有狂风将作,心下皆叫苦不迭,只待回过神来,才知此番遭遇比狂风更甚。原来来者是数百骑骑兵,而非风沙。不消片刻工夫,这数百人便将他们团团围住,皆持弓对峙着,为首者正是袁增。

现下狭路相逢,且又力量悬殊,包氏兄弟先自便有几分怯了。封五凑近湛若水道:“相公,来者不善。”

湛若水点了点头,待袁增部众站定之后,方才向他拱拱手道:“袁将军,别来无恙!”

袁增死死盯着湛若水,冷冷道:“我在此等你很久了。”

湛若水笑道:“不知将军意在何为?”

袁增慢慢道:“当日,本将军听从你的意思自天狼撤兵,是为让你有个交待。今日,你能否与本将军去趟许大帅军中,也让我有个交待。”

湛若水笑了笑道:“在下很愿意随将军去到军中,无奈身有要事,并不敢久留,还请将军见谅。”

袁增沉着脸道:“如此说来,你是不肯去了。”湛若水笑而不语,袁增冷笑道:“那便休怪本将军无礼了!”说罢手一挥,弓箭手皆持弓齐齐对着湛若水。

包显忙道:“袁增,你好大的胆子,湛相公奉太子殿下之命出使天狼,你敢对他无礼!”

袁增似未听到包显之语,只向湛若水道:“向前在两军阵前,本将军一时疏忽大意,被你抢了先机擒了去,现下再不会与你可趁之机。上官清,你现下投降,还来得及。”

包贵见袁增不将他兄长放在眼里,冷笑道:“袁增,你是要谋反么?”

袁增依旧也不看他一眼,策马慢慢向后退了去,右手亦慢慢抬起,见得湛若水并没有松口之意,咬牙下令道:“放!”话音一落,漫天的箭矢如蝗虫般向湛若水袭来,包氏兄弟暗道了声“不好”,却又哪来得及躲?

两兄弟话音才落,便见湛若水自马上高高跃起,引得弓箭手们皆抬头去望。哪想他们才抬起头,便见头顶一个黑影从大鹏般天而降,那箭雨反向自己射来。封五便道了声“好”,众弓箭手皆暗叫不妙,尚未回过神来,便各自觉得身上一痛,原来皆已中箭,或在肩头,或在手臂,或在腿上,有吃痛不住的早跌下马去了。湛若水竟是分毫未伤。

此番兔起鹘落,转瞬间形势陡变,包氏兄弟拭了拭额上冷汗,暗道了声好险。袁增只道仗着人多势众便能擒住湛若水,不想他一招之间便足震慑部众,越发不敢小觑他。

他待要再命放箭,却见湛若水唇角忽尔一笑,尚自思忖他心中打算,又见得眼前人影一晃,不觉又大吃一惊。他先吃过湛若水的暗亏,是以此番退居在后,只命弓箭手与之对峙,不想湛若水竟视箭雨弓矢为无物,竟自跃过部众,直直向自己而来。

袁增早有防备,挺剑便刺向湛若水胸口,心下算定他必会躲避,只要一避,自会露出破绽,便只有任他收拾的份了。偏湛若水不躲不避,右手轻轻拍出,两根指头轻轻便拈住了剑尖。袁增待要将剑回撤,无奈那剑竟似不是自己的一般,稳稳地纹风不动。他不信邪,又重重地往后攥了一把,却忽觉一股浑厚之力自剑尖穿透手腕,整个人竟不由自主地腾空而起。袁增心下大骇,便知又中了湛若水的道,待要推出一掌,胁下竟是一麻,半边身子便动弹不得,只直直向湛若水身后跌去。

袁增心中悲道:罢了,我今日命丧于此,也好过军法处置。想罢也不再挣扎,只闭目受死。只是过了片刻,他并无想象之中的痛楚,遂又睁开眼来,却见一个尖脸猴腮的汉子正瞅着自己乐,一时便有些茫然,却听得耳畔道:“你们袁将军已在我手中,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袁增部众早见识过湛若水身手,皆知不是他的对手,又深恐袁增安危,皆不敢轻举妄动了。袁增被湛若水点了穴道,浑身酸麻,只软软瘫在封五身前,道:“你们休要听他恐吓!老子今日便是死在这里,也定要将他拿下!”话虽如此,部众依旧不敢上前。湛若水冷冷一笑道:“若不想你们的将军横尸当场,便立即撤军!”

袁增见部众迟疑,只怒道:“老子手下没有贪生怕死之辈,你们若敢后退一步,军法处置!”

湛若水遂冷笑道:“你们且看看,恰才虽有人负伤,可有人因之丧命?我不杀同胞,只将我逼急了,便不得不杀一两个要紧的。”说罢持了袁增之剑抵在他的颈中。

袁增见湛若水以他为质胁迫部众,只当受了奇耻大辱,恨声连连道:“老子横竖是个死,今日便先行一步!”说罢便要引颈受戮,无奈半点也动弹不得,直气得向湛若水怒目而视。

见得袁增如此,几个头领便暗自商量了一番。片刻之后,一个副将向湛若水道:“若我等退兵,你可会放过袁将军?”

袁增听了,直气得破口大骂。湛若水冷冷道:“我说过,不杀同胞。”

那副将又道:“此话当真?”

湛若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副将审视他半晌,终似下定了决心,又道:“你何时放了袁将军?”

湛若水道:“我们会进边城。”

那副将本以为湛若水以袁增为质,必会绕开边城,安全之后方才肯放人,不想湛若水却要进边城,只忖道:我们现下奈何不了他,只他一旦进了玉门关,便由不得他了。他仗着武功高强,不将大帅放在眼里,却不知那是大帅的天下。一入关,便是他的死期。那副将也不多想,当下便就认了。袁增已是怒不可遏,直吼道:“成三,你们敢走,老子非杀了你们不可!”

那叫成三的副将便叹了口气,半跪在地向袁增道:“将军请息怒,并非我等要退,实在是……实在是……”成三便要说“实在是你在他们手中”,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袁增岂会不知,直气得破口大骂。成三便又向湛若水道:“我们绝不会退兵……”话未说完,包氏兄弟俱都面色一沉,却又听他道:“只是不再为难你们。你们回边城,我们也回边城,这大路朝天,咱们各走一边。你应便好,如若不应,咱们便是拼了这几百条人命,也要救回袁将军。”

湛若水便知他们信不过自己,自要一路保护袁增,一时也无双全之计,便只得应下。袁增心有怒气,一路只是骂人。

大漠之上,便有两拨人马向前诡异地行进着。一拨有数百人,在前面走,时不时有人调回马头望一望远远落在后面的几个人,欲近前打探消息,却又忌惮不敢前去。那几个人便是湛若水诸人。包氏兄弟深恐袁增部众反水,主动请缨照看袁增,湛若水便也允了。

入夜,大漠中燃起数堆篝火。袁增部众隔得不远不近,似都放松了警惕,各自三三两两凑在火旁笑闹。封五冷眼瞅了半晌,复又暗向湛若水道:“相公,夜深了,这群丘八明松暗紧,只怕另有打算,咱们可须得防他们夜中偷袭。”

湛若水冷笑道:“这也好办。”说罢摸了几个小石头在手中,手腕一迎一送,用的便是“因风柳絮手”,便见几个小黑影激射而出,但听得“噗噗噗”数声,对面便熄了几盏灯笼。

那厢便知是湛若水所为,立时便有人齐齐跳了起来,皆捉刀断喝,向湛若水怒目而视。封五高声道:“夜深了,别吵着我家相公安歇。此番不过是几盏灯笼,下一回,便是人了!”

此语一出,那厢皆寂寂无声了。原来袁增部众原打算趁夜偷袭,只湛若水又露了这一手,生生打消了他们的念头。封五犹自不肯放心,与包氏兄弟商量过子,皆分时辰站岗守卫。

湛若水了无睡意,只盘腿打座,蓦地一睁眼,见得袁增直直望着自己,遂笑道:“袁将军有话要与我说?”

袁增沉默了半晌才道:“你一个叛国之人,可还有脸回中原?”

湛若水便知他所指是为相助哈术之事,只笑道:“究竟谁才是叛国之人?”

湛若水不过随口言道,孰料此话竟激怒了袁增,只厉声道:“你竟敢血口喷人?你可知道老子身上有多少条刀疤?大大小小上百条,全是老子跟天狼拼杀出来的!”

湛若水淡淡看了他一眼,道:“若你是忠君爱国之人,却何以与扎合联手?”

袁增愣了愣,复又厉声道:“你不是也与哈术联手!”

湛若水便笑了笑,道:“如此说来,你我是半斤八两,那便谁也说不得谁!”

袁增气哼哼地不肯说话了。湛若水道:“早在中原之时,我便听闻袁将军威名,当年大屠天狼,实是为中原出了口恶气!”袁增听得此言,抬眼瞪了湛若水一眼,却没有说话。湛若水叹道:“袁将军驻守西北边防多年,竟没有想过,天狼数次寇边,皆是朝廷问责弘逢龙之时,事情果然如此巧合?”

袁增面有冷傲之色,阴沉着声音道:“我只道你也有些见识,不想也与朝堂那班尸位素餐、心胸狭窄之徒一般,妒嫉弘相国功劳。我哪里不知道朝中总有小人参奏弘相国窃权专柄,又将国帑用于边庭战事?你们却不想想,若无弘相国一力支撑边庭,若无我等浴血杀敌,哪来中原安稳,哪来你们无事翻动嘴皮?”

湛若水淡淡道:“能文争便不需武斗。以袁将军所见,是天狼两部自相残杀于朝廷有利,还是王师征伐于朝廷有利?”

袁增冷笑道:“你是要吹嘘你的功劳么?”

湛若水道:“并非我之功劳,早在三十年前,便有人想到也做到了。”

袁增嗤道:“那个通敌叛国的上官隽么?呵,他能让天狼自相残杀,天狼便识不破他的计谋,便不会尽释前嫌合为一部?此一时、彼一时,他怎能与弘相国的功劳并提?”

湛若水道:“天狼人心胸狭窄,有仇必报,仇恨只会越结越深,哪来化解?若居中无人调停,何来尽释前嫌之说?”

袁增听出湛若水言外之意,怒目道:“你这是何意?”

湛若水冷笑道:“袁将军也说此一时、彼一时,以弘相国之高瞻远瞩,岂不知因势而变?两三年前,天狼便已分崩离析,若扶持哈术对抗扎合,于朝廷而言是最好不过,何以许大帅却对羼弱的哈术部赶尽杀绝?今次扎合败逃,本与天狼誓不两立的袁大将军,何以竟与扎合联盟攻打哈术?袁将军随许大帅镇守边关二十余年,何以大捷之后,天狼却越败越强?袁将军可曾细想过其中缘由?”

湛若水一番话问得袁增瞠目结舌,半晌回不过神来,许久才道:“你……你巧舌如簧!”偏除却这句话,竟是无法反驳不基若水。湛若水笑了笑道:“只怕这也是袁将军的困惑,只是未敢细想罢了!”袁增遂默然不语。因着忌惮湛若水,袁增部众并不敢轻举妄动,只时时监视着他们。如此牵制着,竟都回了西北边城。

才回边城,众人远远地便见天边尘土漫天。未消片刻,便见数十骑飞驰而来,为首者正是许凤卿。湛若水早解了袁增穴道,那袁增望见许凤卿,急忙弃鞍下马,远远地迎了上去,高声道:“参见大帅!”

许凤卿不理袁增,只冷冷打量着湛若水。湛若水早与许凤卿交过手,只当时事态紧急,且又着急出关,并不知其深浅,如今细看下去,见许凤卿妙有姿容,被一群粗勇军士衬得越发清朗,叹道:世人皆传许凤卿貌若美妇人,果然不假。只这一身的气势,世间多少威武男儿难及。

许凤卿心下忖道:我与扎合联手,才将哈术逼入绝境,只道天狼不足为惧了,上官清却凭一身孤勇,生生扭转了乾坤。相爷一生目下无尘,偏对上官清刮目相看,我只道是他小心谨慎的缘故,不想却是我轻狂了。

想到此,许凤卿遂在马上向湛若水拱了拱手道:“袁增奉命征剿天狼,却不知何以成为阁下阶下囚?”

湛若水道:“在下奉太子殿下之命出使天狼,结盟天狼王子哈术,而袁增与扎合联手阻乱殿下大计。这往重里说便是通敌叛国之罪,在下正要领他往京城请罪,还请许大帅见谅!”

“放肆!”许凤卿面色一沉,冷冷道:“本帅奉旨镇守西北,总揽边关大小事务,何以不知你所谓的太子大计?且袁增乃是奉本帅之命征剿天狼,何以便成通敌叛国?你既言道是奉了太子之命,旨意何在?不过是胡乱打着太子旗号,行见不得人之事罢了!左右何在?”便有军士应了,许凤卿道:“将这等坑蒙拐骗之徒,与本帅拿下!”

众军士得令,当即便冲向了湛若水,另有几人前去接领袁增。湛若水策马立在袁增身边。那伙军士有的曾见识过湛若水身手,有的便极陌生,见得湛若水文质彬彬,也未将他放在眼里。一个军士到了近前,旁若无人地便要接袁增下马,另一人便去扯湛若水的缰绳。

湛若水便知难与许凤卿说理,只是冷冷一笑,暗道了声:来得正好。便见他右手手腕一转,一把揪住了那军士衣襟。那军士不防湛若水有此一举,心下大惊,向下一蹲,欲躲过这一抓,只未遂他所愿,下一刻,便被生生提了起来,竟是四脚朝天,手脚兀自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湛若水轻吸口气,一股浑厚内力积蕴胸中,见他手腕轻扬,那壮汉被远远抛出,直向许凤卿落去。

许凤卿面色凝重,不敢去接那两个壮汉,只得勒马后退,那两人便重重跌落在他马前,吃了一嘴的泥,忙有同袍将他二人扶起。许凤卿重重地冷哼一声,眸色越发阴沉。

许凤卿部众尽皆骇然。也不知是谁吹了声唿哨,众军士连袁增也忘了接,只将湛若水围住。

这些人多是许凤卿亲随,皆是极骁勇善战之人,最是逞勇斗狠。如今见得湛若水手段,虽复惊心,却越发地激起他们的好斗之人,竟都跃跃欲试,欲与他过招。湛若水深知许凤卿的西北军不容小窥,又见这些军士眼中皆有嗜血的光芒,心下只暗暗戒备。

那些人将湛若水围住了,二话不说,抽刀恶狠狠的扑上去。湛若水眸光一冷,迎着当先那人的寒刃直扑过去。那人挺刀便砍,只道立时便能卸下湛若水一条腿来,岂料此招竟是虚招。湛若水临得近了,陡地身姿一变,一招“莺啼过落花”直从那人头顶上踩过。那人微微怔了怔,也不多想,反手一刀挥向头顶,却不想后背露出个大大的破绽。湛若水看得分明,一招直点那人颈窝,那人便觉浑身一麻,顿时软绵绵瘫在了地上。

众军士见状,虽复惊骇,却越发地凶悍,明晃晃的刀刃直向湛若水身上招呼而去。湛若水面色沉静,足下是“闲花落”,手上是拈花指,身姿飘忽,出手如电。不过片刻功夫,众军士纷纷倒地,他却气定神闲。封五并包氏兄弟直是高声叫好。

“上官清,你好大的胆子,敢动本帅的人。你仗着功夫高强,竟在本帅的地盘撒野。”许凤卿说罢将马鞭一扔,一把扯下身上战袍,怒道:“本帅与你过过招。”

湛若水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三步,不卑不亢道:“在下与大帅,一片忠诚皆为家国,岂敢与大帅为敌?”

“巧言令色!”许凤卿斥道:“今日有本帅在,你休想活着离开玉门关。”

包氏兄弟见许凤卿不肯善罢甘休,皆是暗自惊心,急向湛若水道:“湛相公,现下该如何是好?”

湛若水沉声道:“切莫着急,静观其变!”

许凤卿自是不肯善罢甘休,湛若水却无意纠缠。他慢慢向湛若水走去,湛若水只慢慢向后退着,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正想着,众人又听得一阵隆隆的马蹄声,人数似比许凤卿更众。湛若水惊诧地望向边城方向。许凤卿也变了脸色,喝命住了蠢蠢欲动的军士,亦望向边城方向。

待那队人马近了,湛若水见得当头是一位老将军。他并不认得此人,许凤卿却面色微变,也顾不得湛若水了,径自迎了上去,冷冷道:“司马老将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原来来人正是奉命驻守凉州城的司马括。他见得许凤卿面色不善,也不多话,立定之后,自怀中掏出圣旨,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命英国公司马括接迎钦差湛若水入关。钦此!”话音才落,许凤卿的面色便很不好看。司马括只装做没有看见,径向被军士围住的湛若水诸人道:“敢问哪位是钦差湛大人!”

湛若水策马而出,那些军士俱都不敢再拦,便分出一条道来。湛若水只朗声道:“正是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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