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和宫内,皇后正撑起精神端坐着,绛儿端来燕窝,却见皇后摆了摆手,“本宫没什么胃口,端给世子吃吧。”
绛儿一时没动,脸上浮现出一抹心疼,“娘娘,今晚您还要去参加除夕宴的,若是不吃,身体怎能经得住。”
“娘娘,吃些吧。”
皇后望着绛儿微红担忧的双眼,终归还是淡淡一笑,将燕窝接过喝了一口。
顾珩坐在下面,望了眼宫女端上来放在一旁的燕窝和糕点,想了想,将燕窝端了起来,“娘娘这般不思饮食,可是宫中的太医无用?”
“我倒认识一个大夫,不如让他来给娘娘瞧瞧?”
皇后只知长公主殿下先前给阮卿寻了一名医术上乘的女大夫,如今听顾珩说起,便以为是温枕,她笑了笑,询问道:“本宫听说,那位温姑娘与景年互生情愫,景年更是早就带她见过侯爷和夫人?”
顾珩埋着头吃着燕窝,声音断断续续的,“他呀,这小子一向动作极快。”
皇后听闻却意味深长的觑他一眼,“瞧瞧,景年都知道遇见心爱的姑娘不能藏着掖着,你倒好,与卿儿认识了这么久,竟才想起来在陛下跟前求一道赐婚的旨意,还竟是让泽儿替你去,本宫都替你羞。”
顾珩听到皇后提到此也不脸红,只勾唇一笑,揶揄道:“娘娘操心我的婚事,可我倒是听说那位陈老大人在陛下跟前多次提到了杨家的那个姑娘,看样子,似有意要让陛下立她为太子妃。”
皇后听到他提起季怀琅的婚事,一瞬间便想到了长公主之前去定国侯府参加裴景年的生日宴。
宴会过后,长公主就在她的跟前念了一嘴这两个姑娘。
虽说当时她的确不喜欢那位杨家二姑娘杨婍月,可知道杨婍瑶为了杨婍月匆匆赶来时,她眼神间竟多了些赞许的意味。
杨家世代忠良,又一路辅佐过先帝及陛下,就连杨老夫人也一向是德高望重,年高德劭,若是杨家的女子能进宫,将来这后宫乃至大晋的天下定是一片安稳。
可就是不知,那杨家的姑娘对琅儿是否有意,又是否愿意进宫与琅儿共进退守住这大晋的江山。
皇后想到此处,不由得蹙了蹙眉,然而神思还没收回,就听宫门外的姑姑通传,说阮卿来了。
顾珩一顿,嘴里的一半燕窝还没咽下,他就匆忙放下碗和汤匙。
身后的皇后看见他这副模样,一时哑然失笑,略显无力疲惫的脸上肉眼可见的多了些亲和温柔的笑意。
可顾珩前脚步子还没踏出门呢,阮卿的那道白色身影就映在了他的眼中。
“怎么才来,我等你都等得无聊死了,只好来这儿陪皇后说说话。”顾珩的目光放在她身上,眼里充满着殷切着急的神色。
还没等阮卿说话,他又轻轻碰了碰阮卿的胳膊,小声道:“皇后近来身子不爽,连方才的燕窝都只吃了一小口,她一向最喜欢你,待会儿你进去了可要好好劝劝。”
阮卿怔愣一瞬,看来皇后果真是病了。
可下一刻她朝顾珩翻了个白眼,生气道:“娘娘是不是因为陛下的事情这才病倒了?”
“你,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