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脸色微僵,一时在想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若让他知道了,他定要将那告密之人裹成球让砚儿和墨儿来回狠狠地踢上两脚。
“父亲告诉我的。”阮卿重重道。
“若不是父亲告诉我,你还想瞒我到多久?”
阮卿那道目光愤愤的看着顾珩,惹得站在一旁的浣玉笑出了声,可转头想起自己身处皇宫,还是在皇后娘娘的凝和宫,她一瞬间就失了笑,将嘴紧紧闭上了。
顾珩愣了愣,不自然的摸了摸头,“我并不是要故意瞒你的,只是陛下这病吧......”
顾珩欲言又止,连神色都变得有些为难起来,“也并不是太医无用,就是这良药实在难寻,一时凑不到而已,可拖了这么久,陛下也不想说出来让旁人担心,所以让我也先别告诉你。”
“只是不知......”
不知他这未来老丈人竟先将此事说了出去,如今在阮枝枝面前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宫外站着的婢女此时看见二人争嘴,不过互相看了一眼便懂事的低下了头。
顾珩低着头,望见她穿着一身素净的雪青色大氅,而那张莹玉似的脸蛋就恰好被裹在了兜帽中。
再一抬头,那兜帽上坠了些晶莹的雪花,他伸出手将那雪花轻轻拂下,眉心温柔的重新看向面前之人。
“抱歉阮枝枝,我不应该同旁人一样将此事瞒着你的,只是我想起裴景年和温枕的事已是让你劳烦多日,实在不想再让你顾及其他。”
“我只是想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他眼中的真切此刻显露无疑,望着阮卿的那道目光更是没掺一丝假意。
旁人只知陛下这病不过是因风寒而起,却不知陛下如今已到暮年,若是病体拖得更久,只怕这宫内宫外议论不断,也让后宫之人生出些旁的心思。
可即便是皇后病着,后宫也有淑妃在,一时或许出不了大的乱子。
怕只怕旁的那些居心叵测之人,若因为陛下这点小病趁机作乱,或是暗中动手,提早让陛下殡天,对于大晋来说,那才是最猝不及防,为时晚矣。
阮卿见他一副恳切的目光,却睨他一眼,“不是还有费神医和温姐姐在吗,难道他们还比不上宫里的太医?”
顾珩淡淡叹了口气,道:“你过来前,我就向皇后提议过,就是不知她听不听我的。”
“娘娘心中装着陛下,想来是......”
对于皇后,阮卿是有些思量的,可话音刚落,她朝里望了一眼,就见先前进去通报的姑姑出来了,而方才没说完的话,她只好咽了回去。
不过片刻,那姑姑就满脸和气的站在阮卿跟前道:“娘娘早前就念着姑娘了,知道姑娘今日要进宫,高兴得连气色都好了许多,老奴这就领着姑娘进去。”
阮卿面靥含笑,看了看那姑姑,随即颔首应道:“是,多谢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