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策安:“什么,漠北皇室!”
一时间,乔策安被这话惊得大惊失色。
他虽想过当年沈老侯爷与漠北的那一战中,难免会有漠北平民趁乱逃走,可漠北皇室毕竟是祸根,若是连这祸根都没被彻底清除,只怕现在的大晋后患无穷。
顾珩也被惊得眼眸微微震了一下,只是片刻他就平复了下来。
眼皮轻抬看向陈谏元,“漠北素来阴毒,既然如今咱们知道了他们的所在,只怕这些年里,他们早已做了许多准备吧?”
陈谏元沉默良久,随后吩咐王允从一旁的书架内侧取出了一样东西交到顾珩手里,并道:“我知道大理寺有漠北的人,也知道那名漠北犯人迟早是关不住的,所以便故意让人将那名犯人救走,只留下了这本所谓的账本。”
顾珩拿起账本翻看,乔策安也凑了过来。
陈谏元表情凝重的望了两人一眼,只觉喉间一阵干痒难耐,他端起茶水饮了一半,才问道:“顾大将军可看出有何不妥?”
顾珩视线随着账本里面的内容缓缓转动,只是翻看到最后一页时,神色间显然诧异几分,他敛下方才的神色,扬了扬手中的账本,“鹊楼一向是欢迎男客的,怎么还会做起女人的生意来,莫不是有猫腻?”
乔策安听到顾珩这般说,一把便抢过了顾珩手里的账本,慌乱的翻到顾珩极为留意的那最后一页。
虽只是看了一下,他那双眼睛却骤然一紧,“赵柔安,这不是宁尚书的妾室吗?”
从前未做这京都城副指挥使时,他在府中也偶尔听母亲说起过这位赵氏,只是无意说起时,母亲的眼中总藏着几分郁色。
他虽不懂后宅经营,但看见母亲如此,也曾去打听过这位宁尚书的妾室。
宁鸿对赵氏也谈得上是英雄救美,真心相待,后来更是不顾府中正妻的反对毅然将赵氏娶进府中。
那时的赵氏不过十六七岁,却身材高挑,生了张妖娆妩媚的绝美脸庞,低眉敛目间便总能让宁鸿为之倾倒,对这位放在心尖上的妾室的话更是言听计从,无有不依。
宁鸿这般偏宠,自然与其正妻生出了许多嫌隙,只是赵氏却不贪恋正妻之位,反倒是在宁鸿常提起休妻时,赵氏多有劝解。
这位正妻眼见夫君一心扑在赵氏身上,连休妻书也得不到,便想一纸和离离开这尚书府,哪想过赵氏却又不依,不知在宁鸿耳边说过些什么,竟让宁鸿一气之下将她关进了柴房。
赵氏生下了一子一女,也将从前宁鸿对正妻所有的宠爱都夺了过去,真可是用尽手段,可偏偏到了如此地步,赵氏却又对这位正妻怜惜起来,不知到底揣的什么心思。
母亲与他提起赵氏时,眸子中很是复杂,但更多的,是对那位陪了宁鸿半辈子的发妻感到痛心。
他不知赵柔安出入鹊楼多次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想到母亲那般厌恶的眼神,又想到赵柔安入了尚书府这么多年仍能受宁鸿如此疼爱,他心中便生出了一丝怪异。
陈谏元看着他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虽不知他在想什么,但还是道:“赵柔安早已嫁作人妇,宁鸿也对她偏爱有加,所以断不可能去鹊楼寻宁鸿。”
“可她毕竟是女子,为何这么频繁的去一个烟花之地?”
空气静默几分,直到王允在给陈谏元重新添茶时失手洒了些茶水,众人才将视线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