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我在办公室坐立不安。
木树枝带来的消息,打破了我内心的平静。
不久,木树枝在电话中告诉我,他在远洲大饭店409房间。
我立即给木树干打电话:“树干,今天下班后,到远洲大饭店409房间,有非常要紧的事情要谈。”
“哥,啥事呀?非要去那里说。电话里不能说吗?”
“必须见面说。”
“我今天晚上还有个应酬呢。”
“我要说的事更急,更重要。”
“你搞得这么神秘,像搞地下工作似的。那行吧,我把晚上的应酬推掉。”
放下手机,我的心情坏透了。
木树干竟然堕落到如此地步,做出这样的事!
副校长田娇娇、侯知进先后来我办公室汇报工作,我都心不在焉,老走神。
我让他们改日再详谈,草草说几句,把俩人打发走了。
田娇娇、侯知进去年同时升为副校长,分别主管行政、教务。
下班后,我去了远洲大饭店409房间。
我事先已让木树枝买了三份盒饭。
我到房间时,三份盒饭已经送到了。
不一会,木树干也到了。
“树枝也来了。你们搞什么名堂?叫我来谈啥事呀?”木树干一脸诧异。
“先吃饭吧。一人一份盒饭。”
“喝,忆苦思甜呐。”木树干说。
“也算是吧。”我说,“树干,你天天大鱼大肉的,今天让你吃盒饭,换换口味。”
“这也蛮好。天天喝酒应酬,成大麻烦、大负担了。吃盒饭,不喝酒,太轻松了。”
我们三个人各自打开一份盒饭。
每份盒饭由两个白色饭盒装着,一个饭盒里是大米饭,另一个饭盒里是一荤一素两个菜。
“嗯,味道还不错。”木树干边吃边说。
木树枝闷着头吃饭,一声不吭。
“考上大学以前,在明日县老家,我们连这样的盒饭也吃不上呢。”我说。
“此一时,彼一时嘛。”木树干说。
“传说,公元22年,南阳饥荒,刘秀为了躲避官吏,前往新野的姐夫家躲避。同年秋,刘秀到宛城卖谷,与当地人密谋起兵。刘秀独自一人走到一个小村庄,又累又渴又饿,忍不住走进一户人家。这家里只有老太太一人在家。老太太问刘秀干什么。刘秀有气无力,已虚弱得说不出话来。老太太让刘秀坐下休息,然后,给刘秀做了一碗面糊涂。刘秀狼吞虎咽地吃了,感觉吃了此生最好吃的一顿饭。后来,刘秀当了皇帝,山珍海味吃遍了,吃得索然无味了。突然,刘秀想起了过去吃的那碗面糊涂。刘秀就又去了那个小村庄,让那个老太太给他做了一碗面糊涂。刘秀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太难吃了。刘秀就问老太太:‘这一碗面糊涂怎么没有上次的好吃了?’老太太说:‘回皇上,面糊涂还是那个味,只是吃面糊涂的人口味变了。刘秀若有所思,命人重赏了老太太。”我说道。
“嗯,这个典故有意思。”木树干说。
吃过饭,喝着茶水,我对木树干说:“树干,今天这顿饭,也许是我们兄弟三个人在一起吃的最后一次饭了。”
“哥,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