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给你。”
说完,万秋澄从袖子里掏出来一沓被卷起来的信纸,从飞阁上用力抛落,正好丢进正下方沈问的怀里。
“这是司天台私下查探神医身世的证据,对方似是本就打算对神医下手,只是计划有变没能得逞,劝你们二人离宫后谨慎行事,注意安全。”
做完这些,万秋澄直接转身从来时的方向离开,三两步消失在飞阁尽头。
“就走了?”
嚯。
真就只是传个话儿?
沈问站在原地呆愣两秒,也不客气,立刻展开信纸粗略看了一眼。
并没什么要紧内容。只是记录了苏三千的身世、静心门的相关情况,反复提及的似乎是什么药方之类的。
但是,不论苏三千身世,还是静心门内况,在整个氓北都不算秘密,根本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
当然,除了那些他完全看不懂的药方。
“……”
他有些不知所以,左右望着手中一沓信纸和一只短刃,开动脑筋思索其中关联。
思索未果,垂头丧气。
看来还是要问过苏三千才能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
“沈护卫!”
一声呼喊帮沈问拉回思绪,回头看,是万安宫的小太监,气喘吁吁凑到沈问身前。
“你怎么在这儿呢?神医都已经出来半天啦,正在四处找你呢!”
你们氓北人怎么这样没规矩?
“啊哈哈,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人就这毛病,有些路盲,刚才去了茅房一出来就找不到路了,还有劳公公给带个路。”
沈问将那些东西顺势收进怀里,推手恭敬笑着附和。
……
午后。
沈苏两人及时交换了消息。
沈问握着那柄短刃再三追问,苏三千最终还是妥协,说出九曜夜闯进浴堂的事。
听过以后他倒也能理解为什么她不愿提了。毕竟这种事对姑娘而言的确难为情,为避免尴尬,沈问也及时岔开话题,讲了自己与万氏遗孤结识之事。
随后,沈问便将万秋澄送来的信纸拿出来,询问她有什么头绪。苏三千也认为信中内容没有值得关注的,就连涉及的药方也都是静心门里常见的方子。
不过,结合信中的内容和沈问的信息,苏三千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原来这个九曜根本不是洛河人士,据沈问说,他本就是土生土长的和昌人,昨晚那些话分明是他自导自演。
至于九曜为何要耍小聪明装作洛河人与苏三千套近乎,二人就不得而知了。
“登徒子!”
苏三千得知真相顿感羞愤不已。
亏她昨夜辗转难眠,总在纠结要不要帮他瞒下夜里的事,到头来竟是被他给耍了。
“就是就是!”
沈问想起昨晚自己也不小心闯了浴堂,冲动唐突,不免有些心虚,全程在旁点头附和,还发誓下次再撞见那个家伙,要替苏三千报贞洁之仇,雪欺骗之耻。
话再说回来,两人此行完成任务,一天也不耽搁,次日就启程赶回氓北,待抵达七门,时间已又过去两日。
不出所料,盯着百花楼案的江湖人们早已散去,此番下山入宫,如愿让沈问避过风头。
自此,听雪门屠楼的神秘天才弟子死在朔风的消息终于被坐实。
日子又过了没多久,和昌城传来消息,九曜轻薄无礼,大巫师殿前失仪,二人先后革去司天台职务。
同时间,司天台的占星预言也有了新消息:南关城将乱,需以龙脉稳之。圣上遂派太子李囚前往南关驻守。
这一去,便是五年。
据说太子归来之日将正式变更名讳,从“李囚”更正为“李璆”。
种种消息忽地一股脑冒出来,不可谓不轰动,江湖上又掀起波澜,人们纷纷议论却谁都不知究竟。
虽不知内情,沈问却猜测这些消息或与他和苏三千在宫中那夜的遭遇或多或少有些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