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杆,易苗回寝帐换了一套衣服,吃过早饭就打算出营走走。来到营门口,却发现那里摆了七八个战鼓,个个鼓面都被敲破了。易苗心想这帮大兵也太狠了,把鼓都给敲破了。正要离去,却看到李济成带着二十名骑兵从营外疾驰而回。易苗站在那里等着,李济成很快来到他身旁,下马后,他把缰绳交给亲兵后,李济成问道:“兄弟,一大早就没找到你,跑哪里去了?”
易苗回答:“昨晚在马车上睡着了。”
“哦。”:李济成答应了一声,这一路同行,他知道易苗经常在马车里一呆就是大半天,也不感到奇怪。
过了一会,李济成又说道:“昨天晚上,西门那边去敲鼓的兄弟遇到鬼了。”
“什么?”:易苗先是一惊,随即想起了昨天自己在西门碰到的怪事。
李济成接着说道:“昨晚去西门敲鼓的兄弟说,刚敲一阵鼓,就觉得阴风飕飕的,手里的鼓槌就突然消失了。他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几个兄弟手里的鼓槌一起消失,他们就以为是撞了鬼,鼓都没要,半夜就跑回来了。今天一早他们才想起来鼓没运回来,跑回去查看,看到鼓面都被人打破了。”
李济成摸了摸下巴皱着眉说:“我早上去西门外查看,就找到几个鼓槌。你说会不会是城里的人用绳索偷偷下了城墙,然后埋伏我们。”
易苗问道:“昨晚过去的士兵有受伤的吗?”
李济成回到道:“吓得不轻,有个自己摔伤的。”
易苗继续问道:“城门没开过?”
李济成摇头说道:“没人看到城门开过。”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营门口又呼呼啦啦来了数百士兵押送着十几辆牛车过来。两人上前询问,得知是裴渊的第一匹攻城器械运到了。李济成是前将军,这些器材当然优先送到他这里来。易苗看了一下牛车上的器械,大多是一些前端带了挂钩的长梯,这些都是给单兵攀登城墙用的,前端的铁质挂钩就是为了挂住城垛,让长梯不易被城头上的守兵推翻。但是这种弃械对于攻城来说就是基础器械,远远不够。叙远城虽然远不如东京城一般城高墙厚,但是也不是靠这种器械就能攻破的。易苗在后面的牛车上看到一些带轮子的大型云梯的零件,这种器械运输不易,一搬都是拆成零件,到了城下再由工匠组装完成。易苗不由自主地有点想念南凉人留在东京城下的投石机,如果有十辆投石机,用一天时间应该可以把叙远城的城墙砸塌一段,那样攻城就轻松多了。易苗还看到一辆一人环抱的巨木所做成的攻城锤,下端带轮,但明显是赶工制作,上端并没有顶棚防护。
看过裴渊送来的攻城器械,李济成和易苗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如何破城的事情上来,对昨晚西门发生的事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了。攻城器械陆陆续续又用了一天时间才全部运送过来,一共四辆攻城云梯,两架攻城锤。工匠们开始在城门前,组装攻城器械,康王的军队也进入了战备状态,城下总共集结了五万五千多人。叙远城里,这段时间也没闲着,运送了大量的滚木雷石上城墙,还有柴草,火油,狼牙拍。虽然康王的军队都集结在南门,但是闻岭把四个城门的防守器械都已经准备停当。南门留守八千人,四千人上城墙防守,四千人在城下作为预备队,随时上城墙协助防守。其他三面各留两千人驻守。剩下四千人在城中实施宵禁,以防提前混进来的奸细扰乱城中百姓。最后的两千人在营中休息,休息好轮流替换其他需要休息的士兵。虽然叙远城准备充分,但是面对着人数远胜于己的康王大军,刚刚经历惨败的越军士兵心里也都非常忐忑。这几日,闻岭四万大军全军覆没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军营。就算军中严令禁止议论此事,以免动摇军心,但是叙远城下天天有前战友来宣传康王的优待俘虏政策,战败的消息早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李济成身为前将军,也是攻城的先锋,他的麾下原有三千骑兵,三千步兵,现在又补充了五千人,统帅的人数已经远超过了其他同级将军。他看到,康王把所有兵力都集中在南门,不免疑惑,向易苗问道:“兵书上说不是要围三阙一吗?为何我们只攻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