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称的敲门声打破了两人的僵局,湘王府的暗卫站在门外,低声通传。
“王爷,传召公公已经到了王府,传您入宫面圣。”
楼承宇豁然抬眸与杜太师对视一眼,沉声道:“本王知道了。”
楼承宇深吸一口气,起身掸了掸衣摆。
最坏的结果还是出现了,也不知陆时安到底带回了些什么东西。
他安插的暗棋都被陆时安给除了,他现在就是个睁眼瞎,只能随机应变。
楼承宇开门离开前,头也未回的留下一句话,“先前提到的事,本王会仔细考虑。”
杜涧静静的坐在太师椅上沉默了很久,最后失望的叹了口气——
楼承宇马不停蹄的随传召公公进宫,刚走进御书房,礼还未毕,兜头砸下来一摞书信。
楼煜怒火中烧,吼道:“看看这些都是什么?金銮殿上口口声声不知情,这信上的私印是自己跑上去的?啊!?”
楼承宇蹙着眉,捡起就近的一封,打开后脸色青白交加。
他没想到孔峻山如此大胆,他明明让送信的人看着他把信烧了,孔峻山到底是怎么留下来的!?
他回去就要把那几个办事不力的狗奴才砍了!
楼承宇急切的为自己辩解,膝行两步,满眼真挚的望着楼煜。
“父皇,儿臣真的不知道,儿臣把私印交给纪晟就没再过问汇音楼的任何事情,给他私印,也是儿臣嫌烦,不想他总拿些生意上的事来烦儿臣,儿臣是真不知道他敢勾联山匪,强抢民女,还冒着诛九族的大罪,去种植醉絮花,妄想控制朝中大臣!”
楼承宇重重的磕了两个头,额头明显泛红,声音哽咽又有丝委屈,“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啊!儿臣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啊!”
楼煜锐利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他,“哼,没有你的首肯,区区纪晟,他敢去做这些事?”一巴掌拍在龙案上,“楼承宇,你当朕老糊涂了吗!?”
楼承宇被震的哆嗦了下身体,趴伏在地上的脸,隐隐泛起怒火,咬了咬牙,恢复成无辜委屈的样子,“父皇,儿臣真的没参与……”
“……”楼煜瞪着牛眼,直喘粗气。
寿喜一边帮他顺气,一遍劝道:“陛下,消消气,消消气,有话好好说,湘王殿下可能真有苦衷呢?”
楼煜搡开他的手,指着跪地请罪的楼承宇,“去皇祠领十戒鞭,然后给朕滚回你的湘王府思过,无召不得出!”
“是,儿臣……谢父皇隆恩!”
楼风非撑着脸,被楼承宇和楼煜的拙劣演技逗的差点笑出来。
可真能装啊!把所有事推给一个死人,死无对证,逼着皇帝从轻发落!
楼煜为了给众人一个交代,洋怒着训斥几句,不痛不痒的演给所有关注此事的人看,真是难为这老头了,五十多岁的人了,还的在御书房当戏子。
楼煜就是心如明镜,也不能真的诛了楼承宇九族,他还能杀自己么!?
陆时安侧眸和楼风非对视一眼,眼中是明晃晃的失望。
楼承宇离开时,眼神怨毒的睨了一眼陆时安。
他今日之耻,早晚会让陆时安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