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官也失去了定罪量刑的权利,一切都凭梓鶸王的心情。
重审卷宗。
刑官当场愣在原地,老半天伸出手使劲划了一个大圈,方圆几十里的监狱,压积成山的卷宗,重审到什么时候?
七王爷不紧不慢地说,“没有命案的,坐了十年以上的,放;有命案的,重新审理,能放则放。”
“大部分都是谋反逆贼的旧臣,”刑官用手指比着“八”,小心翼翼地说,“亲近的,谋逆的,已全部正法,他们的旧臣,王既不想他们死,也不想放,关得他们疯了了事。”
父王喜好折磨人的精神与意志,若不是这点小癖好,侍女绝不可能与自己不谋而合,真是害人害已。
七王爷淡淡地说,“主子已死,放出来也掀不起风浪,关在里面还白吃饭,浪费口粮,还是放了,安排到郊外做农夫,分田分粮。”
“国库既然充裕,就不有拖欠军费,四疆催了快半年了,”宫学大教授无比的着急,“将士提着脑袋赚点钱,不能克扣他们的血汗钱。”
七王爷接了一嘴,“御王军大统领正在办。”
刑官讪讪地笑着,“这些,这些应由财官来办,不属于大统领的职责。”
“特殊事,特殊办!御王军正在清理工官和兵官的不义之财,比财官更清楚,太多程序浪费人力物力。”七王爷轻描淡写地说。
官官连结,要么好交情,要么烂情谊,总之,自己的话会一字不漏地进财官的耳朵。
财官敛财有方,不比工官差。
她吩咐刑官带领属下快速处理卷宗,宫学大教授主动请缨,十二宫学教授愿意鼎力相助。
让宫学教授处理奏章,不过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些琐事也不可能一并都解决,还是留给大王爷来烦心的好,当即答应宫学教授们次日都去刑部办公。
该办的都办了。
最后一关,就是梓山到底带多少人进京。
策马前去守将莫天明宅子,路过王宫大剧院,难民们排成几条长龙,领口粮和衣裳。
衣衫褴褛的女人们抱着洁白如油脂的奶砖,孩子不停地嗅着奶砖的香气。
火鸡皮在冬日的阳光下泌出油星子,滋润的鸡皮让人食欲大增。
她看着喜笑颜开的女人与孩子们,还有扛着黄羊和火鸡的男人们,不禁放慢了速度。
多么美的画面。
活了十五年,唯有这一刻,才感知自己存在的意义。
分发物资的侍卫看见了七王爷,高声喊了一声,“七王爷来了。”
霎那,难民乌泱泱跪了一地,感恩七王爷的恩赐,她眼中湿润,策马快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