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里海笼罩在诡异的宁静中。咸湿的海风突然夹杂着陌生的气味——某种混合着原油和硫磺的刺鼻气息。老船匠哈桑抽动着鼻子,突然脸色大变:是希腊火!罗马人的恶魔之火!
话音未落,三艘怪异的罗马战舰已出现在海平线上。这些船首装着青铜兽头喷管,船身覆盖浸湿的牛皮,船尾的巨型皮囊正在加压鼓动。
全军戒备!吴懿的令旗刚刚举起,罗马喷火船突然喷射出粘稠的液体。那黑绿色的油状物遇水不沉,反而在水面燃烧,瞬间将三艘黄巾军哨船吞没。士兵们跳海逃生,却发现火焰如附骨之疽般黏在身上,任凭如何扑打都不熄灭。
撤退!放弃水寨!吴懿当机立断。但火焰速度更快,木质寨墙沾上火星即刻爆燃,顷刻间整座水寨化作火海。有个水兵慌乱中舀水灭火,反而助长火势——希腊火竟遇水愈烈!
三十里外的海岸线上,败退的黄巾军士兵仍在颤抖。那根本不是火,一个年轻水兵喃喃道,是活着的恶魔...它在水里跳舞,追着人咬...
张角凝视着海面上仍未熄灭的火焰,突然问身旁的工匠:能否取得火样?
当夜,十死士乘小艇潜入焦黑的水寨废墟。他们用陶罐收集漂浮的火油,却有三人在返航时被巡逻的罗马弩船发现。最后只有一罐带着血污的火样送到张宁的工坊。
是轻质原油混合树脂和硫磺,张宁用银簪蘸取少许点燃,火焰立刻爆出绿芒,但最关键的神秘成分仍无法解析。
与此同时,罗马军团开始陆上进攻。安东尼将希腊火装入投石机,燃烧的陶罐如流星般砸向城墙。守军试图用沙土灭火,却发现火焰能渗透沙隙继续燃烧。
用湿毡覆盖!张角亲自指挥。士兵们将浸水的毛毡铺在着火点,这才勉强控制火势。但城墙已多处开裂,西南角楼整体坍塌。
危机时刻,老工匠哈桑提出建议:既然无法破解,何不用我们的猛火油反击?他指着工坊里新研制的陶罐抛射器,虽然射程不及希腊火,但热油沾身更难扑灭!
当罗马军团再次攻城时,等待他们的是倾泻而下的热油。沸腾的油脂从垛口泼洒,顺着云梯流淌,烫得罗马士兵皮开肉绽。更可怕的是随后投下的火把,瞬间将城墙变成烈焰地狱。
安东尼在远处看得分明,立即下令:用希腊火烧毁他们的油罐!
两种火焰在城墙上下交锋。希腊火的诡异绿焰与猛火油的赤红火浪交织,将夜空映得如同炼狱。有个罗马百夫长带着火人突入瓮城,至死还保持着冲锋的姿势。
转机出现在一个雨夜。希腊火因湿度增加射程大减,黄巾军趁机出城反击。在缴获的罗马喷火车残骸中,工匠们发现了关键的青铜泵机——那上面刻着希腊文压力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