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领口已经歪到了肩头。
男人呼吸混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喷在锁骨上,那处肌肤立马泛起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
“真不行,你再忍忍......” 刘思思昂起脖子,细白如瓷的脖颈弯出一道优美的弧度。“你这样会扯裂伤口的。”
“忍不了……” 林学东迎上她,双眸像浸在沸水里的墨琉璃,蒙着层水汽般的迷离,却又亮得灼人。“伤口早不疼了。”
刚想反驳,就听见睡衣纽扣崩落地面的脆响。
刘思思浑身骨头都像被钉进了铁板里,下意识抓挠着他的寸发,却发现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别呀!” 一下倒吸气后,她的眉头拧得能夹碎蚊子。
林学东却像没听见,只一味地低头。
湿热的呼吸漫过她颤抖的肌肤,每一次吮吻都带着不容抗拒的执拗。
长了薄茧的掌心轻轻蹭过她皮肤,像在无声诉说着这些天他忍着疼、一点点练过来的委屈。
这男人是有多急着好起来?
连那份对她的渴望,都跟着刻进了掌心的粗糙里。
“就一次。” 气音拂过刘思思耳朵,像羽毛般搔痒。“换你到上面来,嗯?”
望进男人蒙着水汽的眼睛,她心头发紧,那里面的渴念像涨潮的海,而自己的影子就在浪里。
所有拒绝的话全堵在喉咙,此刻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熄了灯,屋里暗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一缕月光落在绷紧的脚踝上,将细白的皮肤镀了层朦胧的银边。
刘思思蜷起脚趾,身下的床单早被攥出深深的褶皱,手肘吃力地撑在林学东耳畔两侧,就生怕会压到他了。
可即便如此,她仍能感觉到他胸膛贴着她,心跳又急又重,像要撞碎最后那点犹豫。
“林学东……”
“吻我。” 林学东突然抬眼,睫毛上沾着她慌乱的呼吸,墨色瞳孔中翻涌的东西让她心惊。“放心,乔治说,适当的活动和心情愉悦反而好得快。”
黑暗里,他听见小女人的呼吸漏了半拍。
“吻我,思思。”
这话像道施了咒的符,诱得那片柔软的唇瓣缓缓落下,当舌尖生涩地舔过他发颤的唇珠时……
“唔~”
林学东呼吸陡然变沉,指腹掐了把她腰侧的软肉,声音里裹着层被压抑许久的喑哑 : “……很好。”
尾音还没散,他已经扣住刘思思的后颈往下按了。
不再给她退缩的余地,他的吻带着点失而复得的狠劲,却又在舌尖相触时,悄悄放软了力道。就像是终于咬到渴望已久的糖,既想狠狠吮住,又怕化得太快。
后来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刘思思自己也说不清了。
只记得床吱呀响了半宿,到最后浑身酸软得像散了架。
天光刚亮时,她在林学东颈窝悠悠转醒。
男人的呼吸落在发顶,带着点得逞的慵懒。“醒了?”
刘思思咬住下唇,往他怀里缩了缩,没作声。
床板忽然发出一声轻响,她赶紧按住他又开始作乱的手,声音闷在被子里:“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一想起夜里的动静,她耳根又烫起来。
前一刻还说不行,后一刻却抓着他不放!
这脸皮厚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没有。” 林学东低笑,指尖拨开她散在枕头上的发丝,触感似乎还带着昨夜的微汗,软得像水草。
小女人的睫毛颤了颤,抬眼时,眸子里盛着未散的惺忪,还带层被晨光染暖的水汽。
没有躲闪,也没有羞怯,就那么静静地望过来,像浸在溪水里的黑曜石,水光粼粼的,把他的影子都泡软了。
就是这双眼睛,无论他在复健时多狼狈,多难熬,总能让他觉得什么都能扛过去。
心口被一股无与伦比的热流充满,漫过四肢百骸,有着说不出的敞亮。
“我爱你,思思。” 林学东喉结轻滚,有点哑的声音却把每个字都咬得紧实。
不是情话,是认账。
这辈子,就是她了。
今年巴黎的初雪来得猝不及防,才刚过感恩节,林学东的复康训练已经进阶到第3级了。
他可以穿着外骨骼机械腿迈上数阶楼梯。
特训室内偶尔传来混着机器运转的低响,两名穿白大褂的技术人员正守在控制台前,指尖在触屏上飞快滑动,调试着外骨骼的关节阻尼系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