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羊皮短靴踏在头等舱专属通道的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声响。
刘思思深蓝色风衣衣摆随步伐划出利落的弧线,身后跟着拎着定制行李箱的阿肖。
通道尽头,阳光透过玻璃天花顶洒下,将接机大厅照得明亮。
她抬手推了推脸上的太阳眼镜,镜片后的眸光如寒潭般沉静,略略扫过人群。
“太太,曾夫人和杜医生在那边。” 阿肖压低声音提醒。
刘思思微微颔首,清冷开口:“你先回公司,把巴黎的会议纪要整理好。”
话落,曾美玉已经快步奔来,指尖颤抖着抓住刘思思的袖口:“思思,累坏了吧?”
她上下打量着女儿,满眼心疼。
刘思思望着母亲额间的横纹,喉间发紧,语气却依旧淡然:“我没事,您别操心。”
她转身看向一旁身着浅灰西装的杜镇涛,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这段时间,辛苦你照顾我妈了。”
“小case,你平安回来就好。” 杜镇涛笑意温软如昔,骨节分明的手接过行李箱时,朝阿肖打了个招呼,再对上她的眼神 : “眼睛现在感觉怎样?”
刘思思摘下太阳眼镜,腕间那条铂金钻石手链在廊灯下泛着冷光。
睫毛轻颤间,一双水眸清亮透彻,不见丝毫倦色,倒像是刚结束一场午餐会议般,连发丝都透着从容。
“在巴黎做了全面检查,医生说去年手术后的矫治情况很稳定。” 她语调轻缓,仿佛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就是情绪波动大时, 才会引发视网膜痉挛。”
曾美玉心疼地皱眉,还未开口,人已经被女儿挽着胳膊走向出口。
十月的热风裹挟着浓郁的樟木香扑面而来,卷得刘思思的低马尾轻轻晃动。
她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精致的侧脸在阳光下镀上一层柔光,回眸时唇角微弯:“待会儿让饭店厨房将大闸蟹蒸透些,杜伯父杜伯母去年中秋就对它赞不绝口。”
“你还记得啊?” 杜镇涛跟上。
到了路边,阿肖登上商务车先行离开。
刘思思和曾美玉站在那儿,看着杜镇涛转身去取车的背影,曾美玉终于按捺不住,压低声音开口:“阿东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自动玻璃门每开合一次,就涌出一波裹挟着行李箱滚轮声、旅客交谈声的声浪。
她望着马路上车水马龙,不疾不徐中带着一份笃定:“他心情好,伤口愈合也就相对理想,估计再过半个月就能完全愈合了。”
“哦,然后呢?” 曾美玉性子急,过去这一个月,女儿从巴黎传来的消息零零散散,始终没告诉她全相。
她紧紧盯着刘思思的侧脸,“他们家那边......”
正要出口絮叨,话突然被一阵铃声切断。
刘思思从LV小牛皮包里掏出手机,垂眸看着备注栏跳动着的 “老公” 二字,她唇角不自觉扬起。
“思思,你到了?”
刘思思轻轻闭上眼睛,脑海里不由地勾勒出男人靠在床前的模样,此刻定是望向窗外,眼神温柔得能揉碎月光。
“刚出机场,妈来接的我。”
“替我向妈问好。” 林学东轻笑一声,带起喉间的气音:“听说杜镇涛也来了?”
刘思思睁开眼睛,远处杜镇涛的黑色卡宴正朝这边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