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忙着手上的事情。”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话筒里女人的声音哽咽, 闻者心酸。“虽然现在没办法立刻飞到你身边,但至少别让我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怎么都找不到你,好吗?”
“......好。” 男人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关节泛白 。
“阿东!”
“嗯?” 男人轻声回应,声音低沉得如同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
“声音怎么这么沙哑?”
“......”
“连话都不会聊了?这么生硬, 难不成是不想听到我的声音了?” 刘思思扁嘴, 佯装嗔怒。
这样的刘思思似乎有点难到了电话那头的男人。他又深吸了口气, 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又带着点随性:“或许是消炎药吃多了吧, 这凌晨5点, 有些困......”
“嗯。” 刘思思眨眨眼, 将手机放在枕头边,侧过身看着上面跳动的通话时间,轻声说 : “那睡吧。”
闻言, 男人心头一软, 眉眼温柔, 终于低笑出声 : “思思, 晚安。”
通话中的手机, 淡淡地映出女人那双赤红的眼睛。
他没有亲昵地唤她 “媳妇儿”!
他也没有温柔地对她说 “梦里见”!
刘思思咬着嘴唇,努力抑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不让哭声溢出喉咙。
只是默默地蜷缩起身子,像一只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
多特别的凌晨,身处巴黎的刘思思和林学东就这样隔着遥远的距离,保持着通话。
不同于女人的辗转难眠,电话那头很快就传出平缓而满足的呼吸声。
是那么的陌生。
刘思思躺在黑暗中抱紧了自己,泪水无声地滑落,打湿了枕头。
翌日,
病房里的林学东,面色苍白地靠在病床上。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却无法驱散他周身的寒意。
医生的叮嘱在耳边回响,可他却无心去听,思绪早已飘向了已抵达巴黎的刘思思。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小女人清丽的面容,那双水盈灵动的眼眸、和羞赧而娇柔的笑容,如今却成了他心头最沉重的牵挂。
当下这棘手的处境,于他而言,无疑又是一场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
即便心中有着诸多无法言说的苦衷,他也只能满心无奈,眼睁睁看着自己与刘思思之间的距离再次被无情地扯开,越扯越远,远到他几乎要失去触及她的希望。
“林先生的伤口太深,需要花费一段较长的时间去愈合,在这期间,我不太建议他离开医院。”
病房内,主诊医生为林学东处理好伤口消炎后,神色凝重地与阿肖和谢展明表达自己的意见,“一旦离开,很容易造成伤口感染,甚至引发二次创伤。”
阿肖闻言,眉头紧紧皱起,他下意识地望向病床上目光空洞游离的男人,默默叹了口气,继续与医生恳切地交涉:“我们一定会尽力保证林先生的安全,等他办完事情就会立刻送他回来,还望您能理解。”
“你们得清楚,这可不是小事。” 医生微微摇头,担忧的目光一一掠过谢展明和病床上的男人,语带警告:“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阿肖咬了咬牙,眼神加深 :“我们一定会考虑周全,做好防护措施,绝对不会让林先生出现意外的。”
病床上的林学东,对这一切交谈充耳不闻,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