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报信。”谢维安冷声道,“看来给你的二十大鞭还是轻了。”
徐安脸色白了。
不要啊。
禾晏又叫了:“你不出来,以后等那个姓盛的丫头过门了,我就天天给她讲你小时候的干的缺德事。”
谢维安:“……”
半晌,他推开手边的东西站了起来。
徐安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心里无比庆幸,老夫人好样的,果然还是只有拿盛姑娘出来才镇得住右相。
开了门,院子里的禾晏和谢维安互相看了一眼,仿佛都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哼。
出乎徐安意料的是,饭菜没有设在老夫人的院子里,而是就在她身后的石桌上,摆了一桌子,精致万全。
禾晏上上下下扫他一眼,只说了一句:“臭小子果然不是肉长的。”
然后转身就走。
徐安愣了。
谢维安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开始吃自己这几日以来第一顿饭。
这诡异又和谐的氛围让徐安瞪大了眼睛。
右相和老夫人之间,好像变了……
不过他对这样的情况却又不觉得陌生,因为很久以前,谢家一大家子还活蹦乱跳的时候,老夫人就是这样的。
饭爱吃不吃,要敢不吃,高低得饿个四五天,那是一点不留情。
最倔的就是右相了,梗着脖子就是不服输。
然后转头就找哥哥姐姐借银子出门买糖人吃。
不过徐安是知道的,大少爷的银子是老爷塞的,大小姐的银子则是老夫人塞的,每次都塞两份,就为了暗里给右相台阶下。
只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家里人少了,很多东西也变了。
徐安偷偷瞅着自家右相的脸色,什么也看不出来,确实,要是能让他看出来,那右相也不是右相了。
不过饭倒确实吃了两碗。
大约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老夫人和右相多少都解开了从前的结吧。
吃完饭,谢维安一站起来。
徐安连忙地走在前面给他开门。
又是一夜不眠。
第二天天不亮,徐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右相长身玉立地站在窗边,案上的那些东西已经被整整齐齐地理好了。
他精神一振:“右相,结束了?”
“嗯。”
“不过……您这忙的到底是什么啊?”
谢维安唇边飘出一丝凉悠悠的笑意:“谢家在大徵根深蒂固,但也树大招风,不过是做些未雨绸缪的事罢了。”
徐安初时还没反应过来,瞥见自家右相嘴角的那丝寒意的时候确实立马清醒了个彻底。
张了张嘴,还是强迫自己没发出声音来。
树大招风,未雨绸缪。
分明就是在做后手,而且如此庞大的工作量,到底是在防着什么呢?除了最至高无上的那个人,他想不出别的人。
可是徐安当真想不明白。
明明那位也是靠着右相的鼎力相助才爬上去的,就如此放心不下吗?
谢维安回身瞥见他的神色,淡淡道:“无可厚非,大徵的底子早不如看上去的那般厚了,又是战乱刚歇,要是手段稍微软弱一点,不可能镇得住这底下一众心怀鬼胎之人。他确实是那个能中兴大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