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筱淑这么一琢磨,心想单从连碧的角度来看属实是冤枉。
莫名其妙什么都没做,却一下子成为了整个辎阳的罪人,还连累得曲水流觞现在闹事不断。
说到底,这还是谢维安惹出来的。
既然这样,她就更没有坐视不管的理由了。
“姑娘虽然不是连碧的朋友,但是想必也是认识她的。”
凌芳看着她道:“若是您能见到她,不知可否替我转告一句话?”
“什么话?”
“不用管这里的事。”
盛筱淑挑挑眉:,“为何?”
“那些人想要找的,愤恨的,都是连碧而已。就算会连累曲水流觞,过段时间也就消停了。我们毕竟没有触犯朝廷法度,不至于活不下去。”
她看着窗外渐渐点起来的灯火,代替了晚霞的光辉,以及灿烂夺目。
“连碧若是回来,对我们恐怕才是真正的劫难。”
盛筱淑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道:“这话姑姑骗骗自己也就罢了,可不要想着能拿出来骗别人。”
凌芳脸上划过一丝愕然。
“如果对方一直找不到连碧,心中的愤懑无处发泄。曲水流觞首当其冲地会成为他们针对的对象。那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整座城里的所有人。”
她盯着凌芳黯淡下去的脸,一字一句道:“即使是云中商会,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帮你们。他们甚至巴不得曲水流觞消失,到时候分了这里的产业,填了自己的腰包。你们这些有‘污点’的姑娘,就算还能继续留下来,难道还能过上好日子不成?”
这些道理她一个外人都能想明白,不信凌芳不知道。
之所以会说那些话,无非是不想让不知道在何处的连碧不要回来掺和着一滩浑水罢了。
凌芳脸上淡定的微笑终于维持不住了。
盛筱淑说:“我确实不是连碧的朋友,但是曲水流觞的事情,未必管不了。”
凌芳抬起头,将眼底一丝期待压了下去,冷静而克制地问:“姑娘既然和我们全无交情,为何要帮?仗义执言,路见不平?”
她轻轻嗤笑了一声,似乎对这样的说辞十分不屑。
“当然不是。”
盛筱淑道:“只是我有个朋友的朋友,他大概是不想看到曲水流觞出事的。”
“叩叩——”
敲门声传来,池舟在门口道:“您要找的人来了。”
“好。”
她站起身来,对凌芳道:“不好意思,我要让一位男子进来。”
白鹤推门而入。
看见盛筱淑的时候皱了皱眉头:“家……公子不让你到处乱跑。”
“我哪有乱跑。”
盛筱淑指了指他身后,:“带上门。”
门关了。
白鹤眼里仿佛根本没有凌芳这个第三人似的,径直问盛筱淑道:“找我来做什么?”
“我应该还让你带了另外一个人吧?”
“连碧?”
白鹤想起什么似的答道:“她还没醒,而且不在城内,你找她做什么?”
“你,你知道连碧在哪吗?”
凌芳连语气都急促了起来,猛地站起,死死盯着白鹤问。
白鹤扫她一眼,没答,又看向盛筱淑。
那意思很明显了,他在用眼神问:这是谁?
盛筱淑无语,心说你装作人家的样貌,连她是从哪来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