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桃脸色一白,神色有些慌乱,当她对上元姝那隐怒的目光时,心头一跳,手脚都冰冷了起来。
她……她知道了?不可能,怎么可能?为何出丑的不是她?她,她怎么办到的?!
无数个问题在张若桃脑子里纠缠,她连忙厉喝道:“还愣着干嘛?还不把她给我押下去?!”
傻楞中的仆役们被这一声呵斥惊醒,一拥而上,制住了还在继续宽衣解带的白面女仆役,一人将地上的衣服拾起,胡乱地盖在她身上,两人扣住她的双手,反钳在身后,将她给拖了下去。
元姝冷着脸,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张若桃。
楚炎清也是错愕万分,板着脸道:“山长夫人这是亲自带了疯癫的仆役过来给学生量尺寸?”
张若桃脸色白了白,挤出一抹很勉强的笑,解释道:“这仆役也不知道是不是犯病了,我一定好好惩治!”
令枫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眸光扫了扫元姝,眼底阴沉一片。
元姝冷笑道:“既然是犯病,怎的不请大夫医治反而要惩治?莫不是,这个病是她自己可以控制的?”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张若桃,张若桃的脸色从白转为了青。
“是,是我口误,我会找大夫来给她好好看看,一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元姝刚刚用了眼,此刻只觉太阳穴有些割裂般的疼,之前一直强撑着,袖中紧握着拳头,指甲已经深深陷入了肉里。
她也不欲再纠缠,冷然道:“山长让制衣坊给大家做春裳本是好意,没想到却出了这种事,真是有辱斯文!学生不适,觉得恶心,先行回去了!”
元姝说着恶心两字的时候,是看着张若桃说的,然后她朝楚炎清和令枫行了个弟子礼便出了闻殊斋。
白狐和时棠迎到元姝的时候,只见她额头泌出细汗,面露颓疲之色,双眼也明显没有了平日里的光亮。
“小姐,你怎么了?”时棠焦急地将元姝打横抱起,脚下带风地朝住的院子奔去。
元姝昏睡到了掌灯时分,醒过来的时候,身侧只有白狐一人,时棠不见了踪影。
“小姐,口渴么?”白狐见元姝醒来,连忙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元姝。
元姝接过来喝了一口,干涩的嗓子终于舒服了些。
“小姐,到底发生了何事?”
元姝坐起了身,白狐拿了一个软垫让她靠着。
“今日闻殊斋量尺寸,为我量体的女仆役有古怪,后来我便闻到了致幻剂的味道,辛亏我警惕,那女仆役害人不成反受其害,但是我也吸入了少量。”
白狐凝眉:“卧云书院居然有致幻剂……”
元姝颇有些感慨道:“是啊,卧云书院的水,不浅呢。”
量体丑闻如长了翅膀,翌日就已经传遍了卧云书院上下,听说山长夫人张若桃被山长狠狠地斥骂了一番,那白面女仆役更是连夜便送离了卧云书院。
据大夫说,那女仆役服用了一些禁药,因此才会做出那般出格的举动。
元姝听到这些的时候,微微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