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真一年大怒,又觉得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该对她生气,便快步走过去,夺走了阮再再手上的小刀:“没了女儿,就要『自杀』?”
“谁说我是『自杀』。”阮再再勾唇笑了笑,苍白的面容显得有点儿诡异,她幽幽开口道:“我只是觉得自己身上流的血很脏,我不要它们了,我要让它们流干净。”
放干身上的血,和『自杀』有差别吗?
真一年听到她这样的话吓得忙压住了她的双肩,安抚道:“再再,别冲动,别做傻事好吗?我已经命所有手下,全梵蒂冈抓捕陆鼎,只要他一出现,他就『插』翅难飞。”
“不,我现在做的事,不是因为这个。”阮再再冷冷望着男人的眸,道:“你告诉阮州方,我不想见到他了,他要再出现,我就像现在这样,放干自己的血去死。”
真一年皱着眉:“你恨父亲?”
“不恨他,难道要爱吗?”阮再再嗤笑:“那个让我感到恶心的男人。”
真一年眉头蹙得更深,很明显,阮再再这样说阮州方,他是不大高兴的,嘴唇动了动,真一年道:“父亲是爱你的。”
“我不需要他的爱!”阮再再怒声:“他的爱,只会『逼』死我!我不要看到那个男人,如果他希望我死的话,他就尽管出现!”
“再再。”真一年无奈,他不愿看到阮再再仇视阮州方,但见她神『色』凝重,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他慌忙搂住她让她别『乱』动,道:“好,我答应你,我跟父亲说,叫他以后不要出现了。”
阮再再表情缓和了一点。
真一年看着那只素白的小手,道:“下次不要做傻事了。”说着,帮她把伤口处理好。
不过,口头上这样说着,真一年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因为他怕阮再再下回又做傻事,毕竟这段时间,她遭遇的事情太多了,他真怕她受不了会崩溃,隔日,便把真一童叫到病房里来,命他守着阮再再,谁要这个人是他的亲弟弟,他只对他放心。
真一童倒好,也不多话,专心在病房里守着阮再再。
阮再再却不怎么搭理他,她时常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发呆,她想她的孩子,想母亲……更想那个远在帝都的男人,只是,她没想到,事情怎么就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相爱的人,如何不能在一起。
真一童看得出阮再再走神,他眸中的厉光闪烁不定,却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咧嘴笑了笑,道:“阮姐姐,那个人若真心爱你,便会来寻你。”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阮再再转头,看了一眼真一童。
这少年,如今变化很大。
再也不似初见那般,干净而明亮,估计在这种家族里待久了,慢慢的终有一天也会长成如真一年那般心狠的男人。
阮再再莫名觉得有点儿可惜,看着真一童的眼神软上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