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熬好了？”凌殊羽抬眸淡淡地看向院首。

“嗯。”院首连忙应声上前。

“给本郡主吧。”凌殊羽抬头从院首的手中接过药碗，试了试温度还可，才扶着宫亦然起身，一勺一勺地喂药。

院首愣愣地看着眼下如此温柔的凌殊羽，简直不敢相信半日前，这个姑娘还冲进凤栖宫差点杀了怡风公主。

凌殊羽懒得理会院首疑惑的打量，只耐心地给宫亦然喂药，偶有不小心溢出来的药水，再用帕子轻轻擦拭干净。

凌殊羽将药一勺一勺地喂下去以后，手中的药碗并没有交给院首，而是替宫亦然掩好被角，起身带着院首走出了屋子。

有惊无险地处理好了凤栖宫的问题，眼下就该来整顿他这个小蝼蚁了。

院首颤着腿一步步地跟着凌殊羽走了出去。

“知道本郡主为什么寻你吗？”凌殊羽眸色深沉，却少了白日的偏执疯狂，只是淡淡地看着院首。

院首连忙点头，颤声回答道:“知道。”

凌殊羽敛了敛眸光，整个人都透着几分冷意:“院首大人的架子果然是大。”

这样的话，凌殊羽不是第一次说了。院首记得清楚，当初韩太医失职，她气势汹汹地来到太医院，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也是这句话。

“郡主……”院首一脸苦笑地看着凌殊羽，无奈地叹了口气，“皇后召见，下官作为臣子，如何能够拒绝啊？”

院首在宫中多了多年，见识过的阴谋诡计也是不少，对这种推卸责任的事情更是信手拈来。他的这番话，是彻彻底底地把所有责任推到了江皇后的身上。

凌殊羽也懒得同他细细计较这种事情，只是闭了闭眼，将药碗塞进了院首的手中。

“之前的事，本郡主可以不同你计较。只是往后……”

“往后，下官必一心一意伺候宫二小姐，绝不会擅离职守！”院首连忙接着凌殊羽的话说下去，谄笑地看着凌殊羽。

凌殊羽轻哼了一声，并没有多言下去，正打算回屋再陪着宫亦然，却又被院首叫住了。

“郡主……”院首面露难色地看着凌殊羽，眉头紧皱，“有一事，事关宫二小姐，下官不知……”

“说。”凌殊羽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事关宫亦然，就没什么轻重缓急。

院首连连点头，回答道:“此事……是关乎宫二小姐的病体。”

“宫二小姐原本体弱，娇养了几年本也不差，可是那日在火场里呛了太多脏东西，以至于现下咳血严重。下官会竭尽全力医治，只是成效如何，不能保证。”

“呵……”凌殊羽冷笑了一声，凤眸微凉，“宫二小姐是什么身份你或许不清楚，但是皇上对她的看重你该是看在眼里的。这件事你同本郡主说没有用，医治不好亦然，你就等着皇上让你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