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阳跟着展延十九年,应该还没有经历过亡命天涯的感受。
展昭阳无奈一笑:“你我皆是受于皇命,不论如何都是应该的,怪不得你。”
“只是,你打算从此处逃离后直接回京吗?可安排好了路线?”展昭阳真的不擅长这种细致的谋划,这一路来展昭阳都是随着凌殊羽在动,基本就是在执行着乾丰帝让他监视凌殊羽的任务,在阿芙蓉的事情上除了见证外没帮上什么忙。
凌殊羽点点头,扬起一抹轻笑:“这是自然,本郡主还不至于想要把自己的命赔在阿芙蓉一事上。”
凌殊羽早就在昙城爆出自己的身份的时候就算好了一切。她清楚她要做的事,也清楚她要得到什么。她来西南探查阿芙蓉一事,为的是获取乾丰帝的信任,而不是折在这件事上。她才不会干舍生取义、舍本逐末的蠢事呢!
“咱们自此处逃离后,不必回昙城,烧了那祠堂里的东西,直接去展家。”
“我家?”展昭阳愣了愣。
“对。”凌殊羽点点头,脸色严肃,“本郡主已经让木错临出发前给你母亲和弟弟一封信,他会带着你们展家的府兵在两地交界处接应咱们。”
展昭阳:“……”
“你什么时候跟我母亲和弟弟牵上线的?”展昭阳就不明白了,凌殊羽这些事情,这么多手笔,是怎么做到都瞒着他的?况且这一招还是他家……
凌殊羽一怔,愣愣地问了一句:“展家……要本郡主牵线吗?”
展家是忠臣,是那种愿意为了以一滴热血融冰河的忠臣,是愿意为了乾丰帝做任何事情的忠臣。
凌殊羽的这个要求,完全是合着乾丰帝的意思来的。她,作为替乾丰帝探查阿芙蓉一案的臣子,被歹人追杀至展家的地盘上,展家会袖手旁观?
展昭阳看着凌殊羽,突然有一种被拿捏得死死的感觉。
“然后呢?”展昭阳不想跟凌殊羽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结下去了,他扎心。
“看情况。”凌殊羽收敛了语气中的调侃,继续说道,“若是宁涵青胆子大到敢在展家的地盘上动手,那就是孤注一掷了。”
在展家的地盘上动手,展家的人都是证人,而姓展的都是乾丰帝的眼睛。有展家作证,宁涵青追杀凌殊羽的事便有铁证。
“到时候,你就想办法让你们那的人拖住她。在越丹城,做这件事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展昭阳:“……”
他能说难吗?
“要是摆脱不掉呢?”展昭阳觉得宁涵青既然都敢追到这儿来了,那她鱼死网破要毁了他们手中的证据应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凌殊羽闭了闭眼,沉声说道:“金蝉脱壳。”
这是最后一招,让那一百御林军拖住宁涵青。只是这样一来,这些御林军就未必能够平安回京了。
展昭阳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深意。
金蝉脱壳是脱下一层皮,怎能不痛?
“待回京,我必会把你的难处都禀明皇上。”
展家不会替任何人在乾丰帝面前求情,展昭阳愿意帮凌殊羽禀明难处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