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郡主的意思是……”
“先去昙城查清楚阿芙蓉的来龙去脉,余下的事再慢慢处理。”若是直接去处理那些种植米囊花的村民又能如何?终归是治标不治本。少了那一波村民,幕后之人还可以找另一波村民,他们若一直纠结在村民身上,永远抓不到幕后黑手。
“对对对。”展昭阳连忙点点头,应声道,“咱们是得先收集了证据,不然容易打草惊蛇,功亏一篑。”
凌殊羽突然一把压住了展昭阳的肩膀,脸色沉肃地说道:“但是这一回,咱们得瞒着所有人,包括御林军和展家的人。”
展昭阳顿了顿,诧异地看着凌殊羽:“郡主是怀疑御林军和我展家的人?”
那双黑眸幽幽地看着凌殊羽,隐隐透着一丝恼怒。
凌殊羽淡淡地收回了手:“本郡主不是怀疑展家的忠心,只是,你能保证展家人的忠心,却不能一力担保下所有人的忠心。若是你家有奴才被收买了呢?展家人不重金银,那展家的奴才呢?御林军人多口杂,目标太大,谁知道他本身里面混没混入别的眼线?”
展昭阳张口就想反驳凌殊羽,却不知从何说起。若是真有意外,展家确实担不下这份罪责。
撇了撇嘴,似乎还有些许不满,垂眸不看凌殊羽:“我原以为郡主是个性情中人。”
凌殊羽衣袖下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淡淡一笑:“那恐怕得让展小将军失望了。”
展昭阳顿了顿,突然开口问道:“郡主,方侯尹真的是你杀的吗?”
凌殊羽突然看向展昭阳,眼眸中透着坚决和狠厉:“方侯尹不是本郡主杀的难不成是你杀的?”
展昭阳顿了顿,连忙摇了摇头。
“展小将军。”凌殊羽冷了眸色,背过身去,“本郡主知道你长于西南,素来不喜京都的勾心斗角,但是本郡主长于京都,本郡主不得不以最大的戒心去猜忌别人。”
展昭阳看着凌殊羽的背影,一时无言。
“展小将军准备准备吧。”凌殊羽微微偏头,“本郡主会留着身边的两个丫鬟在此掩人耳目,你也别被人发现了不妥。”
凌殊羽行事素来喜欢多重准备,以保万无一失。
将木渐和木错留下,她们可以相互掩护身份,假装凌殊羽一直在展家。
“好。”展昭阳终是点了点头。
凌殊羽不再看展昭阳,抬步大步朝门外走去。她不愿在这般坦荡的展昭阳面前多呆一刻,她会忍不住地去想前世的那个自己,会忍不住厌恶如今满腹算计的自己。
在淤泥里打过滚的人,总是不愿再站在衣裳整洁的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