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涵青抿了抿唇角,继续说道:“西南有多远?无瑕最多不过是走一走京都周围的地方,最多再走一趟江南。要知道,要不了多久就要过年了,她无瑕还要在外头过年不成?来回走一趟西南,可要不少时间。”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无瑕当真是冲西南去的又如何?”宁涵青想着想着便冷静了下来,眸色微凝,“西南那地方有多乱你又不是不知道,无瑕还以为是走一趟江南那么简单吗?西南之地多蛮夷之人,那些人就够她喝一壶的了,她哪有那能耐再查到咱们头上?”
“阿芙蓉本就是当地特有的东西,自前朝就一直有,从未间断过。即便她发现了阿芙蓉和那满山的米囊花又如何?谁能证明那些花、那些阿芙蓉是从咱们手里流出去的?”
被宁涵青这么一说,云承暮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西南之行的困难重重,凌殊羽要查到他们身上,拿出铁证还真不容易。
宁涵青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即便无瑕查到了咱们身上,拿到了铁证,咱们也可以……”
“可以什么?”云承暮连忙追问道。
宁涵青微微眯了眯眸,眼底隐隐闪着冷冽的寒光。她可没有忘记凌殊羽几乎灭了方家满门的仇。
“在咱们的封地上,她无瑕还能翻出个天不成?”宁涵青的言语间隐隐透露出了杀意,“她若得了证据,咱们大可直接将她暗杀于西南之地。她既然去了西南自寻死路,就不要怪旁人夺她性命!”
云承暮大惊,惊愕地看着宁涵青:“你……你是说……杀了无瑕?”
“你疯了不成?”云承暮素来知道自己娶的这个媳妇主见大、有本事,但万万没想到她胆子肥成这样,“无瑕是什么人?她是凌王府的无瑕郡主!是皇上眼前的红人,手握五千私兵!你要杀她?”
“那又如何!”宁涵青回头看着云承暮,冷冷地笑着,“只要咱们做得够隐蔽,谁能知道是你我动的手?”
云承暮紧抿双唇思虑了片刻,咬牙说道:“不成!无瑕不是一般人,你说杀就能杀了。我知道你与她有深仇大恨,可我……我同她只有些许恩怨,不至于杀了她。”
“那你就任由她查出阿芙蓉一事,再禀报给皇上,灭了咱们诚王府满门吗?”宁涵青厉声吼道,“阿芙蓉是什么?是能毁了咱们的致命之物!不杀了她,等着圣旨斩首吗?”
云承暮默了默,紧咬牙关,艰难地做着决定。
屋内突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沉寂了片刻后,宁涵青稍稍平息了心头的怒火,上前拉住云承暮的手,缓声继续说道:“承暮,这不过是咱们最坏的打算罢了。或许……无瑕根本不是查咱们诚王府而是真的查贪官呢?或许凌殊羽并没有把注意放在西南,而是京都内呢?再或许,她根本查不到阿芙蓉的事,拿不出证据呢?”
云承暮沉默地抬眸看向宁涵青。
“我方才说的,都是最坏的猜测。咱们不至于那么倒霉的。”宁涵青为了宽慰云承暮,勉强扯出了一抹笑容,“咱们不要杞人忧天、庸人自扰了。”
云承暮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道:“对,咱们不能自乱阵脚。况且,这个时节,米囊花的花果期都过了,应该都已经收割,撒下来年的种子了。无瑕她找不到什么痕迹的。”
“对,找不到的。”宁涵青缓声安慰着云承暮,眼中冷光轻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