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殊羽顿了顿，慢慢拿起那团东西，掀开上面的蜡纸，露出一团饼状的黑块。凌殊羽又伸手摸了摸，表面干燥且脆，旁边有一小块被掰开的痕迹，则是柔软的，甚至还有些粘手。

凌殊羽又将此物靠近鼻子，轻轻扇了扇风，一股强烈的气味冲鼻得很。凌殊羽脸色顿变，皱眉看向乾丰帝：“皇上，此物……”

凌殊羽顿了顿，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凌惊鸿。

“此物如何？”乾丰帝抬头看向凌殊羽。

凌殊羽眉头紧锁，继续说道：“此物气味冲鼻，不知是何物？”

“哼！”乾丰帝瞥了一眼凌殊羽手中的东西，冷哼了一声，“你不认识也正常。这东西在古书上曾有相似的记载，它的那个名字你应该听过。”

凌殊羽看了看手中的黑块，又看向乾丰帝，等着乾丰帝的答案。

“阿芙蓉。”

“什么？”凌殊羽一愣，惊愕地看着乾丰帝，由着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皇上莫不是在同无瑕说笑？”

“放肆！”跪在下方的展延冷呵了一声，抬眸冷冷地看向凌殊羽，“皇上岂会同你说笑？”

凌殊羽噎了噎。

乾丰帝却淡了怒火，冲展延拜了拜手，说道：“无妨，无瑕觉得奇怪也是正常。她要是不觉得奇怪，朕才要疑心呢。”

乾丰帝抬头看了一眼跪着的三人，疲倦地叹了口气：“罢了，都起来吧。”

三人依言站起身，乾丰帝又看向凌殊羽，指着凌殊羽手中的阿芙蓉说道：“你应该听说过阿芙蓉吧？”

凌殊羽顿了顿，轻轻点点头，说道：“听说此物是前朝的幻瘾之药，食之可以初致欣快感、无法集中精神、产生梦幻。若是用久了，还会有各种不良反应，依赖此药，甚至可能害人性命。当初……前朝倾覆就有此物害兵的缘故。”

“对。”乾丰帝点点头，沉沉地叹了口气。

凌殊羽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不解地问道：“可是这东西不是在太祖皇帝登基之时就彻底废了吗？怎么还会……”

“这是展延在西南之地的内线发现的。”乾丰帝看了一眼展延，似乎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展延，你同她说。”

“是。”展延冲乾丰帝抱了抱拳，再看向凌殊羽，“此物是本将军在西南诚王封地上的内线冒死传出来的。西南之地为蛮夷之地，有很多我们不懂的异术。他们偷偷藏下了幻瘾之药的药方，一直偷偷私用。本将军的人还查到，在西南一处山岭，有人刻意种植了满山的百般娇。”

“百般娇？”凌殊羽愣了愣。

展延点点头，解释道：“就是制作阿芙蓉的一种植物，叫丽春花。当地百姓对此花一直有自己的称呼。”

凌殊羽愣了愣，转头看向乾丰帝，眯了眯凤眸，问道：“皇上是在怀疑有人刻意种植这种花，意图谋害大齐？”

“不是怀疑，是肯定。”一直沉默的展昭阳突然站出来说道，“根据父亲的眼线来报，当地的百姓多多少少都有吸食此物，皆有上瘾之症。种满整条山岭……呵！当地的百姓这么多年也没这么大的胆子！这两年突然兴起，不是有人刻意如此我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