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墨色在雪白的宣纸上晕染开来。
“人抓到了?”
“没有。”叶榛沉沉地摇了摇头,正是因为没有抓到人,他才这般严肃,“对方武功不低,受了重伤但还是跑了。”
“跑了……”楼邶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角,“能让你赞一声武功不低,确实不容易。”
叶榛:“……”
“不必理会了。”楼邶挥了挥手,似乎有所谋定。
“你知道是谁?”叶榛一脸疑惑,都不知道楼邶到底是怎么猜测出对方的来历的。
“八九不离十。”楼邶抬手换了一张宣纸,重新落笔。
“且等着吧,岭南这两日安生不得了。”楼邶淡淡地说着,脸上透着势在必得的笑意。
但是,楼邶没想到的是,他目前最难以解决的人竟然会是他的义父楼璟。
楼邶的命令下去的第三天,楼璟便从易州赶到了汉城。
年近半百的楼璟两鬓已然有了白斑,脸上刻满了岁月沧桑的痕迹,那双浑浊的眼中偶有一丝精明闪过。
和楼邶一同前来的,还有一身华服的楼月台。
“义父,姑母。”说到底,楼璟还是养育了楼邶一番,该敬的地方楼邶还是会敬的。
“谁是你姑母?莫要胡乱唤人。”楼璟尚未说些什么,楼月台便颇为嫌弃地打量着楼邶。
楼邶抿了抿唇角,没有多话。
“听说,你命下面的人莫再取银于月台?”楼璟冷肃着一张脸,俨然是兴师问罪的模样。
楼邶顿了顿,还是没有吭声。
“哼!”见楼邶默认了,楼璟冷哼一声,狠狠地一挥衣袖,“小肚鸡肠,为父便是这般教你的?”
“你既承袭了为父的衣钵,便是要做大事的人,怎能如此小肚鸡肠?月台一个女子,能花你多少银子?”
叶榛:“……”
楼邶默了默,恭恭敬敬地给楼璟拜了拜,说道:“义父说的是,是楼邶狭隘了。”
“楼邶?”叶榛震惊地看向楼邶,一脸难以置信。
“去取十万两银票来。”楼邶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什……什么?”叶榛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去!”楼邶脸色一沉,站在楼璟面前眉目微垂,让人看不清楚他眼中的神色。
叶榛瞥了一眼楼璟和楼月台的方向,脸色沉郁地转身离开。
前前后后三十万两,叶榛不知道楼邶是真孝顺还是真不在乎。
银子给了楼月台,但是楼璟和楼月台却没有急着回易州。叶榛无法,只能来个眼不见为净,尽量少去楼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