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不等凌殊羽说话，赤颜便忽地朝宫亦然露出一脸凶相，恐吓着宫亦然。

“赤颜！”凌殊羽大惊，厉声呵斥道，“你在做什么？”

赤颜被凌殊羽呵住，有些委屈地便凌殊羽呜咽了一声，像极了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兽:“呜……”

“亦然，你怎么样？”凌殊羽连忙去看宫亦然的情况。

“无事……”宫亦然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虚弱地冲凌殊羽笑了笑，“他不是有意的，我的身子就是这般不经吓，你莫急。”

宫亦然身子弱，自幼便是娇养着，如今身子虽已大好了，但到底还是比一般人虚弱许多。

“木暖，带亦然下去歇歇。”凌殊羽面色微冷，命令道。

“别……”宫亦然不等木暖来扶她便一把拽住了凌殊羽的衣袖，双眉轻蹙，一身江南女子弱柳扶风之姿，温柔而易碎，“我缓缓就好了。你可是应我今天带我出去看花灯的，我这一回去可就没花灯看了。”

凌殊羽皱了皱眉，但看着宫亦然如此殷切的希冀，也着实不忍拒绝，只好说道:“那你且缓缓，等缓过来了再出发不迟。”

“嗯。”宫亦然轻轻点了点头，苍白的嘴脸挂着轻柔的浅笑。

见宫亦然确实无大碍，凌殊羽沉了脸转头看向赤颜。

似乎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赤颜不知何时站起身，紧紧低着头站在桌前。

凌殊羽冷眼看着赤颜，冷声道:“跪下。”

凌殊羽话音一落，赤颜便干脆地跪了下来，膝盖碰撞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宫亦然微愣，呆呆地看着顺从异常的赤颜。

她在凌殊羽的无瑕院里住了几日，也多少也知道些赤颜的性子。可以说，若凌殊羽纵着他，他便是整个凌王府不二的混世魔王，无人奈何得了他。

那性子傲得，她还以为他本就出身高贵，被家里娇生惯养得张扬跋扈。

这边宫亦然还在愣神，凌殊羽已经开始训斥赤颜了。

“这几日本郡主岂不是太纵着你了？原先教你的规矩都忘了？”

“呜……”赤颜微微哽咽，依旧低着头。

凌殊羽凤眸微冷:“本郡主原以为你悟性极高，凡事上手极快，不消半年，本郡主便可将你培养得与京都寻常公子无异，未曾想你今日倒是叫本郡主又开了眼界！”

“呜……姐姐……我错了。”认错干脆得让人心疼。

凌殊羽亦是微微一顿，心头微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