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学生于席中轩卖画,遭到一位客人嘲讽,将学生的画,嘲得一无是处,最后又随意扔向了门口,落到了姑娘的脚下。”顾启生说。
赵沅青颔首,她大概能猜出些当时的情况来。
“前几日,学生听闻了一桩趣事。”说到这,顾启生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那位扔画的客人,在事后第二日清晨醒来,发现自己的头发被剃光了。”
赵沅青:“……”
又一个秃了的。
算算日子,岂不就是和盛策安、秦玉竹出事的同一天?感情这剃头发还讲究个呼朋唤友?
只不过这位客人,在京城实在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这才没有传得人尽皆知。
顾启生继续往下说:“这事,别人瞧着或许乐呵一两声便过了,学生却瞧出了些东西。当日,学生站出来,庄公没有不问青红皂白就降罪学生,而在知晓了罪魁祸首之后,也只是剪了头发这些无伤大雅的逗趣之法,这怎么也不会是百姓口中,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东厂都督能做出的事。”
赵沅青脸上多了些笑意。
顾启生,是个长了眼睛的人。
“我没有其他问题了。”赵沅青说,“若是顾画师没有其他的顾虑,我们今日便将这契约签了,如何?”
顾启生没有再迟疑,他点了点头:“但凭姑娘吩咐。”
契约是早就准备好的,六吟将两份契约拿了出来,还有赵沅青的私章。
顾启生没有私章,便按手印,待两份契约都落下了各自凭证后,一人取一份,此事,便算是落成了。
赵沅青将契约收起来,递给身边的六吟,又向顾启生交代:“顾画师这些日子,便就安心在家中作画便可,想要打出名声来,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做成的事,顾画师还要静心等候才是。若是有什么钱财上的紧缺,可差人来说一声,日后卖了画将钱补上就是。”
“多谢姑娘。”顾启生又给赵沅青行了一礼。
赵沅青笑了笑:“我点了些菜,估摸着也快上了,顾画师不要浪费了。”说完,赵沅青就带着六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