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红吃不准戴维会不会同意他这样做。从职业的理性来说，这样内耗式的互杀，虽然可以降低收购价格，让韩总少得不少。

但两个公司的损失，最后都将合并到鸿途有你名下。除非，压低的收购价差，可以弥补鸿途有你这边的损失。如果不能，那就是一桩赔钱的买卖。

在人家戴维的天平上，文少美不是他的谁。犯不上。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什么能力你还不清楚？”文少美觉得，东方红是在推诿。

“如果你有个更好一点的工作，收入和你目前差不多，你愿意离开顶秀么？离开顶秀，你就没有任何牵绊，也就不必看韩总的脸色了。”

“你……我刚好不容易爬上来，谁家的公司那么瞎眼愿意让我去做？放你你会么？”文少美瞪眼怒目。这个东方红，怎么就那么弱呢。

文少美对自己的情况十分清楚。

如果她是萧柯涵那样的角色，早就不用看人脸色了。也就不会便宜了东方红，又去便宜了韩总。

便宜了东方红，如果用把力气，还能从夏丽那挖过来。可是便宜了韩总呢？

等她付出了，得到了总监的位置时，却并没有太多的成就感。她只是刚开始在看到于乐乐的表情时，觉得很惬意。但人家于乐乐，很快就明白了一切，对她的指挥服从的非常到位。

有次于乐乐在她办公室跟她汇报工作，她一时兴起，问于乐乐为何如此甘心。

于乐乐的回答，让她无地自容。

“我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好啦。过于我能力的，我也做不来。让我去用能力之外的东西去换取，我也没有资本。我很拎得清。我会支持你工作的，文总。”

于乐乐的话，有如针扎一样。加上她现在对韩总的反感，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现在，她已经弄不清，和于乐乐的角逐中，谁是真正的赢家。

“鸿途有你。我可以向戴维申请，将你招过来，做我的助理。在谈判这块，你下手，或许比我的力量更切。我会让戴维给你总监的级别。你觉得如何？”

东方红想了半天，也只有这条路，才能让他更加光彩一点。虽然之前韩总是开除了他，但那是求之不得的。而且，还给了四个月的补偿。

直接的恩将仇报，绝对非君子所为。

如果能让文少美用自己的力量，去搞定一切，那会好的多。

“真的？”文少美将信将疑。如果能去鸿途有你，职级不降，薪资不降，那绝对是不错的买卖。要比在顶秀受这种窝囊气好多了。

当时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脑子被驴踢了。她一度怀疑，自己的智商可能存在某种致命的缺陷，总是在某个时点，会做出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

“真的。等明天我确认戴维没什么问题的时候，就告诉他。这几天，如果你嫌韩总烦，可以暂时回到你父母那住。借口随时都有的。”

这一次，文少美很认真的点点头。找到了出路，烦躁的心，才变得宁静下来。

正在这时，东方红看到了戴维的身影，出现在大街上。他赶紧拉了文少美，又往阴影里躲了躲，直到看到戴维的车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