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闭着眼睛,嘴唇不住的颤抖,泪珠子顺着睫毛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她一杯接一杯往嘴里灌酒,无声的哭到最后,又沉默的笑了:“老天爷待我着实不薄,我已经无怨无恨,只要不让那贱妇祸害我儿,我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就算是让我现在立刻死了,我也心甘情愿了!”
“说什么丧气话,这才哪里到哪里?”
秦蜜夺过槐花的酒杯,递过去酸梅汤给她解酒。
见她似乎已经失去了继续存活的理由,不由得心下暗惊,于是边说边劝道:“阿仁还年幼,这个三娘虽然嫁人了,但是命数谁说的准呢?保不齐就会有四娘五娘的出现,你现在就放下心未免太早,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要好好的帮他盯着,直到真的能娶个心地纯良的女孩子回来陪伴他,到那时再放下心也不迟。”
槐花脸色微怔。
“四娘五娘?”
眼睛里的迷醉瞬间烟消云散,她紧皱起眉头,半晌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命数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没错,我儿心肠太软,为人太过纯良,保不齐就会有类似三娘的贱妇出现,我得好好盯着,不让我儿被人欺侮了。”
重振旗鼓的槐花充满了战斗力。
她眼神亮亮的,满脸的光彩照人:“世上渣女千千万,这一不小心就能行差踏错,我儿单纯,为娘的自然要替他把好关!”
有一句话槐花没有说出来,可惜了芳丫头年纪太小了。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秦蜜嘴角抽了抽,果然,对有孩子的女人来说,孩子永远是他们致命的软肋。
想到这里,秦蜜不由得停了酒杯:“今天就到这里吧,该回床上睡美容觉了,半夜酗酒可不是淑女该有的行为。”
“咯咯咯,也好,你再不回房,恐怕表姐夫就要出来捉你了!”
槐花说笑着起身往吴翠兰的屋子里去了,自从她和吴翠兰成了闺蜜以后,有时候在这里呆的晚了,两人就直接歇在一张榻上,共同搂着芳芳和大郎两个小豆丁,早已成了惯例。
“表姐夫?”
这个新鲜的名词撞了秦蜜头昏眼花。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房间里还窝着一个男人呢。
冷汗瞬间流了一背。
那可是个难缠的男人,一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
抱起酒坛子,猛喝了两口壮壮胆。
她两步一晃,三步一摇的走到房门前,伸出手还没有推门,那门就从里面自动打开,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里面伸出,一把将小女人捞到了怀里,几个呼吸之间又滚到了床上。
“在外面玩疯了?酒就那么好喝?”
贺帛握着娇妻的小手,发现那手居然冰凉凉的,瞬间就有些恼怒:“你这小小一个丫头,不说好好的在红绡帐里跟夫君温存,居然半夜三更的把夫君一个人扔在床上,还把自己弄的这样了,你是仗着有人心疼是不是?”
秦蜜脑子晕眩的环抱住男人,迷惑的看着他:“你这个人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