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意已决,你赶紧回去吧。”秦蜜不耐烦和王夫人多啰嗦。
“有时间你可以多去读一读女诫,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道理,我想你平日里过得太顺遂了,早就忘了吧?”
挥一挥衣袖,赶走了满脸发白的王夫人,秦蜜就开始翻起了黄历。
六月初六,上上大吉。
好日子呀,适合嫁娶。
秦蜜择了个良辰吉日,把院子里披红挂彩的装扮一新,吹吹打打的给小女儿举办了隆重的婚礼。
一室红烛的洞房里。
王宝钏矜持羞涩的披着盖头,手心里紧张的出了冷汗,隔着一层布,听着喜婆往她身边撒桂圆,撒红枣,说着不厌其烦的吉祥话——
“祝姑娘早生贵子!祝姑娘夫妻恩爱!祝姑娘一世顺遂!恭喜姑娘得偿所愿……”
王宝钏微微的紧了紧手指,对呀,早生贵子。
爹爹说了,王家的子嗣传承都压在她和薛郎的身上,想到薛郎……王宝钏甜蜜的笑了,她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见到他了,印象中他还是那个清冷如高山之雪、热烈如草原篝火的男人。
今天,是他们结为夫妻的日子。
过了今天,他们就能一生一世的守在一起,就像喜婆说的那样,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后半夜。
薛平贵是被小厮们搀扶着进得洞房,他手筋脚筋已经全都不是原装的了,受了那么大的罪,这副身子也只能用弱柳扶风来形容,即便是走路走的急了,也要扶着墙角喘上几口。
说来可笑,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但他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到前厅去接受宾客的祝福,只因为他成了王家的上门女婿,一个永远做不得主,上不得台面的入赘之人。
房门大开,新娘子安安静静的端坐在喜床之上,新房里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奢华,靠窗的香炉中燃着袅袅的浓香。
薛平贵并不懂这是什么香,但他深刻的明白,只要自己今天晚上踏进了这个房间,以后就能日日享受这富贵。
没错,只要过了今天。
他就是王家正正经经的姑爷。
即便没有金钏银钏的夫君那样体面,可他从一个叫花子一跃成为当朝丞相的女婿,已经是鱼跃龙门般的飞跃了。
这样想着,他举手挥退了众人,干脆利落的关了门,吹了蜡烛。
一夜缠绵恩爱,自不必提。
书房里。
秦蜜望着窗外,问:“事情都办妥了吗?”
“大人放心,一切都办妥了!那香炉里放了十成十的药,就是个柳下惠也会中招。”
窗外是一个黑衣蒙面的人,此时那人单膝跪地,恭敬的转述着新房里的情况。
“如此甚好。”
秦蜜赞许的点点头:“日后还要劳烦你,日日往那香炉里添些料,直到宝钏怀上我王家的孩子。”
“属下明白。”黑人声音一落,一个弹跳在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