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官和侍卫已被堵上嘴,拖了出去。
“这耳珰,纯儿可喜欢?”寒浞望着犹自惊喜的纯狐。
“我竟不知,编驹山有如此稀世珍宝……”纯狐拿着玉珰爱不释手。
寒浞凑到她的耳边,“在我眼里,没什么宝贝比得上我的王后……”
纯狐垂目含笑,“这宫女见识颇多,我便收在身边了。”
寒浞连目光都不曾转向辛茯,“只要你高兴,怎样都可以。”说罢牵了她的手,直往内殿而去。
辛茯这才松了一口气,背上火烧火燎的痛楚也清晰起来。她咬着牙,将嘴角的血迹擦去。
方才纯狐面上的笑意,并未透眼底,只是面上淡淡一层,随手就可拂去的那一种,究竟是何故……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的东西已从内务府那里搬过来,如今安置于王后内苑。因为伤势不轻,还特许了侍医替她医治。
侍医进门的时候,她已经昏昏沉沉睡了一觉,想要起来但背上痛的厉害,干脆躺着装死。
来人替她搭了脉,就伸手过来欲解开她的衣衫。
她一把捂住领口,瞪着他,“你做什么?!”
“有什么好看的么?你以为我很想来看?”那人愤愤道。
辛茯一愣,“修溟?你怎么来了?”
他呼地一声在她榻前坐下,“你晓得么?生平第一次,四四约我泛舟涂水,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居然发生了。结果还没上船,我就被抓到这里来。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么?”
看着他骤然变蓝的一头长发,辛茯很小心道:“救死扶伤……”
“救你的头!老子现在就想弄死你!不对,老子早就该弄死你!”修溟觉得自己好像说过类似的话。
而她觉得,那长发的蓝色,已经极致到了惊心动魄的程度。
她挣扎着起身,尽量往后靠了靠,“你可晓得,你今日没去赴约,反倒是好事。”
看着他几乎要伸出獠牙的模样,她赶紧补充道:“你若去了,他多半还是爱理不理。你今日未去,他反倒要思量一二,这叫欲擒故纵。对于随手可得的东西,多数人并不珍惜。反倒是若即若离似是而非的,更让人念想挂怀……睿智如修溟大人,怎会不知这个道理?”
修溟沉默了一阵,“我不管,我就要死缠烂打。他怎么想,我管不了那么多。我怎么对他,他也管不了。”
“你俩......”
“你闭嘴!有一种感情超越世间情感。”他打断她,神情一时肃穆,“无关乎亲密、爱慕、依赖......甚至不足以用言语描述。”
他忽然顿住,起身丢了个瓶子给她,“你皮肉伤不打紧,内伤有些厉害,这两天别到处乱跑,需静养几日。下手的不是寻常人,我方才已去探过,昨日行杖刑的那人被杖毙了,但我去寻过,并未找到他的尸首。”
“他说我热衷偷盗……”辛茯回忆道。
修溟收拾了东西就往外走,“是偷过不少,不过叫抢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