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这个意思该如何解释,她现在变得瞻前顾后唯唯诺诺,她自己也很是受不了,“我需要一点时间……”
她深吸了一口气,“有很多事情我想搞清楚,这样子不明不白的,我不晓得怎么继续下去。辛苓的事情我晓得很渺茫,可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就在那里,我没办法视而不见。这个地方,我甚至没有可以毫无顾忌说话的人。每一刻都可能变成另一个人,就好像走在一个漆黑的山洞里,而手上的火把已经快要燃尽,每一下火光的跳跃和忽闪,都让人抓狂……你明白么?”
他是什么时候反手将自己的手握住的,她不晓得,由着他拽着,到了他的屋子里。他的案几上有个匣子,他将它打开,里头是一颗药丸样子的东西。
“易容的事,少康在行,他会教你。这个会让你的声音和身上的气息暂时改变,寒浞那个人,你轻易瞒不过的。”他将那匣子推到她的面前。
她一愣,“你同意我去了?”
“我拦着,你就会不去?”他冷笑着回望她,“你听着,除了该办的事,眼睛不要到处乱看,没事不要到处乱窜。你好歹订过亲了,信不信分分钟我给你拎回来……”
“有什么好看的,除了女官侍女就是内监……”她抠着匣子上的花纹。
“内监也是男的。”
“你呢?你那个徵羽殿里,多少美娇娘?身边伺候的一口一个公子啊奴啊的,心都喊酥了……对了,听说你身边原是有四个随身的侍女,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初翮只是其中一个,其她三个呢?你藏哪儿了……”
他忽然就一幅心情很好且说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样子,辛茯越发觉得气闷,“这不公平啊,我也得给你手上画个圈。”
他伸出手,“随意随意……”抬头瞧她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她抿着唇,神情难得忸怩。
她将那东西放在他二人中间。看仔细了,是两样。
一对戒指,做工不算精细,但看得出细细打磨过,没有任何修饰纹路,简简单单,擦拭得干干净净。
他愣住,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
她用指尖把那对戒指往他面前推了推,“咳咳……虽然是我做的,好歹该是你先给我戴上吧,总不能我先……”
话说了一半,他已经把她的左手执起,将小的那一个仔细戴在她的无名指上。正好与那云纹紧紧贴合一处。
她将另一个给他戴上,她自己也是一愣,大小刚好。
这对戒指她做了很久,应该是从开始失眠的时候。反正夜里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打磨。虽然比箭矢打磨起来麻烦些,但不需要多少蛮力,费事而已。她也记不得熬了多少个晚上,原先还担心尺寸不对,居然刚好,自己实在是个人才……
他瞧着她脸上得意的表情,“之前听说你住的屋子里混进了耗子,半夜里总是吱吱嘎嘎地磨牙,原来是误会了……”
“你说谁是耗子?”她抬起头,“哎?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