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热切地望着她,“自然!涂山氏尊贵的王姬!”
“我记事就在编驹山……我不是……”
“王姬的九叶印记不会错。”
纯狐不自觉抚上颈后,之前寒浞所说竟是真的……
“王姬年幼被人掳去,涂山王至今仍在寻找王姬下落。苦于夏寒时时进犯,大肆屠戮我族人,无数族人因战乱流落在外。我本是王廷守卫,早前出征夏寒于战事中为山獠所救,本待报恩后重返涂山,不料竟遇见王姬……”
他自怀中掏出铜牌,那上面刻着的正是那日寒浞所绘,她颈后印记。
“临行前我等都奉命佩此铜印,若见到有此印记的女子,便是王姬无疑了……”
纯狐接过那铜牌,一面九叶纠缠,而那背后涂山二字清晰可见。
有什么自记忆的深处破土而出,山清明,涂水溶溶,炊烟四时起,重重殿宇楼阁,还有谁的欢颜……
门帘被人猛地扯下,将车内二人惊醒,寒浞手下的两名护卫赫然出现。
“姑娘当心山獠……”其中一人话音未止已抢到纯狐身前,手中长刀直奔那山獠而去,另一个护卫也自背后向他袭去。
“不要杀他!”纯狐几乎是惨叫出声,却眼睁睁看着两柄刀几乎同时没入那人体内。
“他不是山獠!”她疯了一般冲过去,将他扶住,“你们救救他,他是涂山……”
那护卫将她拽起,拖至窗边,抬手就将长刀抽出,那山獠立时倒地,仍努力望着纯狐,“冒犯之人……本该死……你……要回家……”头一歪再无声息。
那护卫冷冷道:“夏寒国君令,见涂山氏人,杀无赦。”说罢二人很快跃出车外。
纯狐再难支撑,颓软在地,抬眼看见寒浞正迈步入来,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蓠艾觉得今日打架打得十分憋屈窝囊,明明可以轻松对付的对手,偏偏很难伤到他们。自己的手脚被什么牵制着,与虞幕链子的束缚感觉又是完全不同的牵制。到最后,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对手倒没事,最多也就是被自己敲昏了……
山獠的撤退很突然,没有任何召唤也没有任何征兆,他们如来时一般,很快沿着峭壁退散了。
蓠艾临行前瞅了一眼那车内,编驹山的一众人好端端在里头躲着,毫发未损。她转身没入黑夜之中……
点心布了又撤了好几道,茶水分添了不知多少回,初翮瞧着虞幕悠哉哉的脸色实在没忍住,“公子,蓠艾的伤并未大好,她一个人去那山獠作乱之处,夏寒的兵马精锐,万一……”
虞幕将手里一块枣糕放下,“你猜,三件事她办成了几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