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急过。大概是这温暖的水和水中淡淡的香气迷惑了她。

“杨安心，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雪吗？”程子夜突然开口，嗓音有些沙哑。

杨安心微微一怔，原本有些飘散的目光又凝聚回来，她摇了摇头，“不知道。”她声音小小的，也有些干哑。

她真需要一团冰水来浇灭她身体的火。

“我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只有七岁吧，我母亲带我上山看了一场雪，就是上次，我们去的那个寺庙，我在那里认真地赏了一次雪，我人生中第一次赏雪，从此便喜欢上了。后来母亲去世了，我便更加喜欢雪，每天都会上寺庙一次，为母亲祈福，也顺便赏雪看星星。”

程子夜难得和杨安心说这么多话。杨安心微微怔了一下，她和程子夜一起这么久了，她还从来没有了解过他。原来，他的母亲的过世了吗？

“你想知道我的母亲是怎么过世的吗？”程子夜又道。

杨安心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有着很伤感的情绪，身子也渐渐地凉了下去。

杨安心看着他，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没想到今天晚上会谈到这么伤感的话题。原来他和她一样，也失去了母亲。

“我母亲她，是自杀的。”程子夜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痛色，顿了顿，继续道：“就在我七岁那年，她在她的房间里，烧炭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