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顺着人流离开祠堂，然后往乔爷爷家走，虽然祠堂祭拜过了，但家里的厅头还要再来一遍。

乔佳月在乔爷爷家待的时间并不长，还没结束就先溜了，反正她留下也没什么事做。

乔宏良在家里，窝在灶台边取暖，锅里的骨头汤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三哥，你在做什么？”乔佳月拿了把凳子坐到他边上，把手伸到灶膛口去取暖。

乔宏良没有说话，把手中的纸递给乔佳月。

她低头一看，上面写着各种植物的部位以及数量、处理方式，“三哥打算做纸吗？”

乔宏远点头，“对，这是我从配方里找出来的一种，但细节方面比较简略，要研究个好几次才能确定配比。”

“三哥需要我帮忙吗？”乔佳月想，等过完年，距离他们去学校也不远了，三哥能来得及做完吗？

“暂时不用，我打算先收集材料，带去京市后再做。”

“如果有需要的工具，也得准备好一起带去。”乔佳月提示道。

“我老师那边就有一套做纸的工具，我只要收集足够的原材料就行。”

乔宏良说完，又继续低头思考。

乔佳月没打扰他，她看了看厨房里剩下的菜，估摸着乔母回来的时间，打算炒两个青菜。

几乎不用想，乔父肯定是在留在那边陪老人吃饭了，每年都这样，大家都习惯了。

然而让乔佳月惊讶的是，乔父和乔母一同回来了，竟然没留在那边吃饭。

“阿爸，您今年不陪爷爷奶奶他们吃饭吗？”

“嗯，不吃了。”乔父点点头，具体却不说。

乔佳月没多问，和乔母忙着热饭菜。

等吃完午饭，已经是一点多，一家子开始忙忙碌碌的，洗头洗澡洗衣服等等。

不过现在孩子大了，许多事情都能帮忙，乔母轻松了不少，年夜饭准备好的时候，竟然往年还要早。

可惜的是乔宏致不在家，要不就更完美了。

吃完年夜饭，就着昏黄的灯光，有人踩着夜色而来。

乔佳月家里有电，又有收音机，可不是成了除夕夜的好去处吗？

有外人在，兄妹三就不能跑地下室去，待在各自的屋里，各做各的事。

乔佳月看着书，其实不是很看得进去，客厅里的谈话声时不时地飘入耳里。

她拿起书去隔壁找两个哥哥，他们在玩象棋，你来我往的厮杀得好不热闹。

她叹了口气，自己能说话的朋友竟然一个都没回来，这个年过得有些无趣啊！

乔父搬出了收音机，知乐厂产的，乔宏远拿回来的，整个大队里只有这一台，可把所有人羡慕的，这可比大队部那台好太多倍了。

清晰的歌声从广播里传出来，大家谈话的声音渐渐降低，沉浸在音乐里，还有人会跟着哼几句，那表情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