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咬紧了牙,满目怨忿的盯着莫凌。
莫凌笑了笑,“你就算死了,你背后的主子就会相信你什么也没说吗?”
他愣了愣神,什么也没说。
“你要是说出来,我可以救你家人性命!”
“好!我说!是当朝丞相阮相!是阮相让我做的!”
“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的命都在你手里,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把人押入大牢!单独看守,严加监管!不可让他人靠近一步!”莫凌下令。
“是!”段直连忙带着人把他押走了。
莫凌捏着手里的药丸,看了一会儿,然后背过手去,他慢慢往自己办公的书房走去,总觉得哪里说不通,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他坐在椅子上,正想着,段直进来了,“大人,人已经关进了水牢之中,大人放心!已经派了六人看守,定不会有意外发生!”
莫凌拍案而起,“不对!”说完就往大牢的方向走。
段直见他疾走,他连忙跟在身侧,“大人,发生了什么?”
“那人不是阮相的人!”
段直闻言又是迷惑又是不解,说话间两人已到了水牢,那人从水牢抬起头看他:“莫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不是阮相派来的!”莫凌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那人愣了愣神,抬起头猛的一笑,“莫大人莫不是糊涂了?”
“你口口声声说你是阮相派来的,但是你其实根本就不是,你咬牙后的药说是为了自尽,但其实你故意制造假象,让我发现你牙后有药,好让我相信你走投无路,取出药后你死不了,你只能说出真相,而且这药也根本不是毒药,我也略略精通一些药理,这药里的味道只是一些田七,对人无半点害处...”说着他捏开了手里的药丸。
那人脸色一丝笑容也不见,低着头,“大人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说的就是实话!”
“你说你担心家人安危,但其实你是个鳏夫,又哪来的家人!”
“你凭什么说我是鳏夫?你是从哪看出来的?”
“若我没有看错,你腰间挂着这枚香囊针脚细密,乃是女子所绣,若我没猜错,是你夫人所赠!”
“你怎么知道是我夫人?也有可能是我娘呢!”
“这香囊上绣着鸳鸯戏水,总不会是娘亲所赠!”
“既然我有夫人,你又凭什么说我是鳏夫!”
“若我没有看错,你那袖子手肘处有一补丁,相较这香囊的针脚相距甚远,且你这食指有伤,针扎的,已经愈合大半,但显然是你自己补的,你夫人若在,又何须你自己来补?何况你夫人在,想必也不会让你穿带补丁的衣裳!”
“莫大人心思缜密,我果然低估你了!”
“若你不想受苦,还是早些说出实情为妙!是谁让你陷害阮相的!”
他缄默不语。
“如果你说出实情,我就为你换个身份,偷偷送出城去,让你仍旧好好活着,否则我就只能上刑了!到时这死伤我可救无法保证了!”他蹲下身子,垂眸看着水牢里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