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他有遗憾吗?没有吗?有的,他遗憾没能更早知道她的心意,没能过更多快乐的日子,自从有了她,他无法自控变得贪婪,总是觉得时间太快,相处太少。
她太美好,美好得让他难以割舍,他并非是那种玩物丧志的人,生性冷淡,很少对什么东西有过多的渴望,但是看着她,他心底那种强烈的占有欲和奢望越积越多。
只要看着她,他便觉灵魂都沸腾了起来,胸口隐隐做痛,到最后甚至痉挛起来,他按着自己的胸口。
清绾以为自己的泪已经干涸,却原来还会流泪,原来在看见他的一瞬,她的心还会跳动,她心底仍旧会眷恋,她的脚下再迈不开,她竟还会留恋他给过的温暖。
她的舌头都被咬破了,才能维持面上的冷静,她转身向府门走去。
魏城璧就那么看着她转身,看着她离开,始终未吭声。
魏知在后面替两人心急,他跳下马匹,冲到清绾面前,敞开双臂截下清绾:“郡主!”
清绾才抿着唇看向他。
魏知见她这般,也动了气:“郡主!我家公子一直未走,就是在等郡主回来,为了见郡主一面!郡主难道就真的没话与我家公子说吗?!”
清绾只是淡淡地看向他,便绕过他要往里走,魏知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觉得原来一个女人可以如此狠心,他厉声道:“灵鸢郡主!我不知道你跟我家公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家公子身上还带着伤呀!那伤口深可见骨!就算你心再硬,也不该忘了那伤是你给的!也不该忘了我家公子对你的好!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难道郡主你真的感受不到吗?”
清绾脚下一顿,心痛如绞,只是一瞬间,她又迈动脚步彻底走了进去。
魏知看着她消失不见,他懊恼的跺了跺脚,然后无措的走回魏城璧身边,“公子...这...”
魏城璧只是一双眼看着清绾离去的方向,他苦笑一声,胸口的疼早已痛彻心扉,他知道,她这个人爱便是毫无保留,恨便是毁天灭地,决绝起来也是绝不回头,但是他却不能放手。
他也曾在午夜梦回时问过自己,她已经这么决绝了,还不肯割舍吗?
不是不肯,而是不能!胸口的伤疼吗?疼!但是疼可以救,从心里拿掉一个人,会死!
他的神情越来越落寞,“走吧...”
魏知还想再说几句,但是见他面色,一股脑儿全咽了回去,暗自爬上马背,魏城璧侧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府门,那匾额,时间仿佛倒退回他初入这扇府门那日,却没想,一朝踏入,从此失了心、在她身上失了阵地。
若问他,若是可以重新选择,他还会迈进这门槛吗?
他苦笑,胸口的伤丝丝密密的痛,痛的他直不起腰来,等到伤口的痛楚减弱了,他才转过身,驱动马匹,走了。
魏知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