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魏公子谈吐、气度都非寻常人,心智、城府更是不俗,事事妥帖,就凭这一点,就知道他对绾儿用心,对我是爱屋及乌,却又只字不提,不讨巧,让人真心喜欢。
但是这年轻人背景也不简单的,我也担心女儿恐怕是无法如我们所愿过普通的生活...”
沈迟说到最后已经叹起气来。
容隐看着沈迟,头一次感觉到为人父母的不易,他是个孤儿,又尚未成亲,也不懂得怎么安慰他,想了想,“常言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若是郡主真心喜欢,而这位魏公子能够护住郡主周全,又何乐而不为呢?”
沈迟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只要女儿喜欢最重要,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只是不知道女儿怎么想的,他这次回去需得好好问问女儿...
容隐又说:“大将军,他胡之遥心思歹毒,与其处处提防,不如出奇制胜!”
沈迟收拾心情,抬起头去看容隐。
容隐低着头沉吟片刻,“大将军,胡之遥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这的瘟疫我们都不清楚,为什么京中反而先知道?而胡之遥来了之后,潘术却沉默了下来?将军不觉得奇怪吗?”
“你是怀疑胡之遥跟潘术是一伙的?”沈迟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话里暗含的意思,一针见血的指出。
容隐点点头,“我的确有此怀疑。”
沈迟没有说话,心中想到的却是如果这两人是一伙的,韦建之死,恐怕是阮彦想要除掉韦建、掌握西北大营了。
容隐见大将军瞳仁已经有些变化,恐怕是想到了,又接着说:“若真是阮相的意思,只怕他是想要瓦解大将军手中的兵权,这些年大将军虽然渐渐卸下些许兵权,手中兵权只剩下二十万,但是大将军的心腹、下属逐渐擢升成为各军机要塞的主将、副将,阮相定是感到了威胁,如今除掉韦建恐怕只是第一步...”
沈迟闻言瞳孔一缩,“不行!我们要尽快解决掉这里的事情,返回京中!”
容隐心思细腻,反应极快,一下子也明白了更深的东西,大将军最大的靠山是长公主,如果阮彦一心想除掉沈迟的话,只怕首先要瓦解的就是长公主,只怕长公主四周也是危机四伏。
只是如今被困在这里,西北大营的事一日不解决,恐怕是回不去的,他只好说:“大将军,如今当务之急,您还是先写一封信送回京给长公主和郡主吧!让郡主小心警惕!”
沈迟又想起了离开京中前的不安,他担心妻子、女儿,已经归心似箭,但是西北大营的事情没解决,他又离不开,心急如焚。
容隐却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大将军,会不会西北大营的事就是阮彦为了绊住将军,好想对京中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