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筝拿着碧玺手串的手一拍桌子,冷声道:“都急着请什么罪?!是嫌我这没有规矩吗?“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再说,楚寒筝声音一变,变为他一贯的温和,“我并不是要怪责谁,而是今日被人点出画中有假,这是你们的疏忽,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将来谁还会来我们这人境庐?”
孟伯连忙接话:“主子放心!老奴一定保证此等事件绝不会再发生!”
楚寒筝见孟伯信誓旦旦,看了一眼孟梵音,也没有在说什么,“都起来吧!”
几人起身,分列左右,孟伯和孟梵音自然站在左侧,而田仲独自站在右侧。
楚寒筝问:”今日之事,你们以为如何?“
孟梵音答道:“主子,这人境庐是主子的耳目,用来探听京中消息的,若是卖给那姑娘,只怕到时,主子的情报网会受损,主子三思!”
楚寒筝笑问:”这人境庐毕竟是你孟家的产业,我若是将它卖了,你会不会怨恨于我?“
孟梵音一愕,惊愕之下连忙跪地,“主子对我有恩,我既然已经投靠主子,身家性命都是主子的,主子怎么处置,我也毫无怨言。”
楚寒筝爽朗一笑,随手将手串放在桌上,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前,将他扶起,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也看到了,这沈清绾是个聪明的女人,也是这场皇位之争中重要的棋子,所以我势在必得,既然她看中这铺子了,我自然要双手奉上,也好可以观察这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孟梵音点点头:“主子既然自有打算,属下无所不从。“
楚寒筝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眼角也轻轻瞟向他身后的孟伯,只见孟伯虽然没说话,却是一脸的欲言又止,见他看过来,他收敛了表情。
田仲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隐隐有些幸灾乐祸,这主仆二人仗着家大业大,一向不将他放在眼里,此时,主子的目光分明是对两人生了忌惮。
不过他不敢将这种想法放在脸上,只放在心里,他屏气凝神退到一边。
孟伯看了看孟梵音,转向楚寒筝,“主子,今日不如留下用些餐食,人境庐刚收了一块武夷山母树大红袍,正好主子一尝。”
楚寒筝一派温和,“哦?母树大红袍?大红袍冲泡九次,尚不脱原茶真味,堪称茶中之王,这母树大红袍更是极其罕见,难得一见,但我今日尚有要事在身,不可久留,这大红袍恐怕无缘品尝了,梵音,你就先留下跟孟伯收拾打点一下吧,田仲,你随我来!”
孟伯一听让孟梵音留下,心中高兴,想着终于可以跟少爷说说话了。
楚寒筝自然注意到了孟伯眼中泄露的情绪,他若无其事的离开。
他前脚刚离开,孟伯就围了上来,“少爷,快让老奴看看你。”
孟梵音还在愣神,见到孟伯一脸关切,自他十四岁父母死去,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是孟伯,他是那样亦师亦友的存在。
他还记得父母出身书香世家,自幼饱读诗书,对他要求严厉,他小时候又调皮捣蛋,经常气跑师傅,父亲经常罚他挑灯抄书,是孟伯陪着他。